言笑看了一眼低著頭一臉委屈的沈七月,想了想說道:
“這不是你的問題,不要因為彆人的過錯就質疑你自己。那狗東西八成是見你哥不在,欺負你年幼拿捏你。
也怪我最近太忙,沒有關心你的境況,明日你照常去上課,如果情況跟你說的屬實,我會看著辦的。”
“嫂嫂,你,你這是要給我出氣嗎?”
言笑這話明擺著就是要給她撐腰了,這讓沈七月有些小驚喜。
她原本還擔憂言笑會嫌棄她蠢笨的,所以一直憋著沒敢跟言笑說,卻沒想到言笑會是這樣的反應。
“等我明日看過了再說,先吃飯。”
言笑說著看向從剛剛開始就有些愣神的慕芸娘,笑道:
“芸娘愣著作甚?這飯菜一會可就涼了,趕緊吃,可彆客氣。要是不和胃口就直說,我讓廚房再做幾個你喜歡的。”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慕芸娘聽到言笑的話才回過神,她笑著拿起碗筷開始夾菜,可眸底的神情卻有些複雜。
這個年代雖不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也很少有正經人家的姑娘在外拋頭露麵,像她這種在外行商的女子其實是極少數的。
而她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她無父無母無親人約束。
她自小便是那人的貼身婢女,跟著那人學了不少東西,如今又成了那人的外室,身份本就上不得台麵,對外界的風言風語以及一些輕視早就不在意了。
而言笑剛剛說的那些話,以及對沈七月的教育模式,卻讓她感覺心底像是有什麼隱秘的東西在悸動,酥酥麻麻難以摸索,卻真實存在著讓她無法忽視。
她不明白那是什麼,可卻本能的想要離言笑近一點。
好像隻要離的近些,她就能更近距離的觸摸到那隱秘的東西,知道那是什麼。
她原本以為言笑能對她這樣一個外室這般禮遇,是因為沒有將軍夫人的架子,可如今再看,好像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有可能,她是真的不覺得她這樣的身份可恥,與人相交隻看人的本身。
她感覺在不久的將來,言笑可能還會給她帶來驚喜。
三個人算的上是各懷心事了,可飯桌上的氣氛卻非常好,等她們用過飯後,言笑便依言讓趙錢將慕芸娘安全送回。
等慕芸娘走後,言笑便帶著沈七月進了屋,讓千秋萬代找來紙筆後,才跟沈七月說道:
“我打算給你哥寫封家書,你要不要寫,要寫的話現在就寫,到時候讓趙錢一起送出去。”
“可以寫家書的嗎?”
在沈七月的印象裡,家書這種東西是很難送到的,畢竟她如今都還記得當初等沈慕之家書的那種心情。
言笑看到她的反應,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心裡對那位先生更加不滿了。
很想知道他最近都教了沈七月些什麼,這種最粗淺的常識都還不知道。
她壓下心中的火氣,耐心解釋道:
“今時不同往日,以你哥今時今日的地位,安定下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接通消息網,否則就會變成瞎子聾子,一封家書而已,小事。”
沈七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趕忙接過紙筆表示自己要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