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並沒有因為墨安通的威脅生氣,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話音一轉說起了彆的事。
“我的消息要是不假的話,墨師傅的千金好像並不是天生就癡傻,而是因為當年家中那場變故受了驚嚇,才導致如今這癡傻的情況是吧?”
這是墨安通心中的痛,被言笑這般輕飄飄的說出來後,他眼中立刻有了怒色出現:
“夫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
言笑也沒有再賣關子,直言問道:
“墨師傅可聽說過我的緣醫堂?”
墨安通聽了這話先是不解,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立刻有了一些喜意,但那喜意很快就被懷疑所代替:
“夫人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能治好我女兒吧?”
他說完沒等言笑回話,自己先搖了搖頭給否決了:
“這根本就不可能,十年有餘了,能試的方法我都試過了,能找的大夫我也都找過了。無一例外,根本無任何用處,隻是讓小女多招了一份罪罷了。”
“彆人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我緣醫堂可是專治各種疑難雜症的,彆人能治的病,我緣醫堂還真不一定願意給治。”
言笑的語氣裡滿是自信,說完後見墨安通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便繼續給他下猛藥:
“我相信,墨師傅也不想自己的女兒,一輩子都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吧?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就你如今的年歲,還能陪她多少年呢?十年?還是二十年?
你可想過待你百年之後,她的後半生要如何度過?就如今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艱難,更何況是一個沒有智力無法自足,還無依無靠的女子。
那結局,哎~我都不敢想。”
言笑這話說完,墨安通的情緒明顯有些不穩,過了半晌才回道:
“我已經跟我徒弟約定好了,我傳他衣缽,等我百年之後家產鋪子都留給它,由他替我照顧女兒的下半生。
他人品不錯,以後定然不會虧待我女兒的。”
墨安通最後那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言笑聽的。
反正言笑明顯感覺到他說那話的時候,雖然已經儘力掩飾了,可底氣依舊有些不足。
很明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想法,並沒有他嘴上說的那般放心。
“嗬~”
言笑有些無語,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語氣裡也帶上了一些譏諷:
“沒想到墨師傅是這般天真的人,既然如此,那還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原本以為我與墨師傅的女兒能有一些緣分,如今看來,是我看錯了。
墨師傅既然已經放棄了自己女兒恢複正常的可能,給自己女兒未來判了刑,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多做乾涉。”
言笑邊說邊站起了身,接著便毫不留戀的往外麵走: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繼續在此浪費時間了,墨先生就當我今日沒有來過,也不用擔心我會來找你的麻煩。
隻希望墨師傅不會有後悔的那一日才好。”
“你,你等等~”
言笑都走到門口了,眼看再抬腿就要走出門了,卻聽墨安通突然出聲喊住了她。
言笑眼裡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知道自己這招以退為進是見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