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昭的聲音雖小,可以言笑如今的耳力,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腳下的步子猛然頓住,看向司徒南昭的眼神裡有不解,有疑惑,更多的還是驚訝。
不為彆的,隻因司徒南昭說出的那三個字,正是苗族前任聖女的本名。
猜到原主身世後,她有心查了查原主以前的事。
守護神是新神,剛有神智,接到的信息以書本原劇情為主,所以根本就無法知曉他不存在時,世界自動補全的過往,因此她能從守護神那裡知道的過往信息非常有限。
所以查原主靠守護神用處不大,好在苗族裡還有一些原主的信息,因此她至少知道了原主本來的名字,就叫婁清璿。
上次見司徒南昭的時候,她是帶著掩飾妝容的,所以對方見她之時表現的很平常。
而今天,她雖穿著夜行衣,可臉上是乾乾淨淨的。
對方一見到她時,眼裡並沒有平常男子初次見到她時的驚豔或癡迷,有的是震驚,遲疑,與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加上對方隻一眼就喊出了原主的名字,不用問也能想到,原主與這位定然有些故事。
否則,多年不見,怎麼可能一眼就給認了出來?
這一瞬間,言笑心裡千思百轉,麵上卻很快恢複了平靜之色,隻當自己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上前兩步疑惑問道:
“錢老板這是什麼表情?為何這般看我?”
魏無修此時也看出了司徒南昭的異樣,他眉頭微皺,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淡笑著給司徒南昭介紹:
“錢老板,這位是沈夫人,你見過的,隻是以前改了下妝容,所以你這也算是第一次見。”
魏無修臉上雖然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說話的時候也在暗暗審視司徒南昭,隻要對方有一點不對,他會立刻將人拿下。
司徒南昭從商多年,本就是個老狐狸了,剛剛的失態隻是因為突然見到疑似自己找了十年的人。
聽到言笑與魏無修的話,他腦子清醒了很多,可越清醒他就越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找了多年的人。
一是因為對方救了婁穀羽,並將其帶來江北安置。
二是因為對方前些日子,以婁小姐的身份隱藏在多寶閣。
三是因為對方的樣貌,與婁穀羽神似,認真對比雖隻有三分像,可那也足夠了。
他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更何況是這麼多的巧合同時出現。
隻是想到如今的情況,他強製按耐住自己想要問出口的話,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原來是將軍夫人,將軍夫人貌美,我失態了,還望將軍夫人莫怪。”
他語氣平靜帶著歉意,看上去與以往那儒雅公子的形象並無區彆,隻是那因緊捏著扇柄,而變的有些蒼白的手指,暴露了他此時心中的不平靜。
言笑微微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幾步走到上手坐下後,才回道:
“錢老板說笑了,你如今幫了我江北軍大忙,說來還是我與我夫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哪裡能說什麼怪罪。”
“夫人言重了,舉手之勞罷了,更何況我多寶閣坐落在江北,我這也算是幫自己。”
司徒南昭說話的時候,視線在坐在言笑旁邊,一直暗暗觀察著自己的魏無修身上停頓了片刻,接著話音一轉:
“說來,我還有一點生意上的事想與夫人單獨聊聊,隻是沒想到夫人也在軍中,既已遇到,不知夫人此時是否方便?”
他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魏無修怎麼可能放心留言笑與一外男單獨相見。
他剛想找個理由拒絕,卻被言笑搶先了:
“自然方便,此時離醜時還有些時候,我也無心休息,說來我也有些新想法想與錢老板好好聊聊。”
她說著便看向了一邊的魏無修:
“魏兄,軍中還有事需你去處理,正事要緊,你不必在此坐陪。”
“這”
魏無修明顯不放心,臉上都是為難之色,就聽司徒南昭用打趣的口吻說道:
“世子爺這是不放心我啊?你就算不放心我,也應該放心將軍夫人不是?以將軍夫人的本事,我若敢造次,定是要被拆了骨頭的。
更何況這是在軍中,我又不是活夠了,能翻的起什麼風浪?”
魏無修一聽覺得很是有理,想了想說道:
“我沒有彆的意思,既然你們有事相商我便不打擾了。門口留有我的人,你們有什麼需求向外知會一聲就行。”
他說著便看向言笑,等言笑點頭後他才對著司徒南昭拱了拱手離開。
等魏無修出了營帳後,言笑還未收回視線,司徒南昭就已經幾步來到了她的身前,看向她的眼神裡是藏不住的急切,更多的還是隱忍。
言笑微挑了挑眉,語氣平靜:
“如今就你我二人,錢老板有什麼話不妨明說。”
被言笑看出自己意圖,司徒南昭並不意外,隻是他為人謹慎慣了,聞言並沒有立馬詢問言笑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而是看向言笑的左腳問道:
“沈夫人,你的左腳腳踝處,可有個紫色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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