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主位上皇後像以往一樣拿著鞭子。
不同的是,這次她旁邊坐了個半打的少年。
楊靜宜認識他,江予初的胞弟,皇後的第二個兒子,九歲的八皇子江宸。
長得一副如玉如琢的小少年模樣。
說句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不為過。
“母後,您瞧江予初恢複得多好!這健步如飛跪地磕頭的模樣哪像是太醫說的重傷未愈!”
可惜一開口便把好外貌破壞個七七八八。
楊靜宜沒說話,沉默地跪在大殿中央。
她知道有江宸在這裡輪不到江予初開口,比起說話她更希望江宸多說幾句讓皇後好好打她一頓。
最好當場送她去見爹娘。
江宸不負所望。
“兒子就說之前太醫危言聳聽嚇唬您和父皇,竟說若當時母後再打兩下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回,依兒子看,怕不是江予初想逃避懲罰給他塞銀子了?”
說的挺好,繼續說。
楊靜宜抬眸看了眼歪在皇後身上的江宸。
心思轉了幾個圈,決定幫自己一把,“你看見我塞銀子了?小小年紀說話口無遮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小門小戶裡不入流無法繼承家業的庶子。”
“啪——”
回答她的是皮開肉綻痛感。
很好,繼續。
“啪——啪——啪——”
繼續。
楊靜宜猛地吐出一口血,像坨沒有骨頭的肉一樣軟趴趴的倒在暗紅色的手工地毯上,將養了近一個月才勉強微紅的臉頰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她能感覺到生命正在飛速流逝。
可她仍饒有興致地去尋找地毯裡先前江予初流過的血,畢竟這個顏色,真的很像乾涸的血啊。
可惜她沒找到。
不僅她沒找到,皇後的鞭子竟然也停了下來。
楊靜宜抹掉嘴上的血,遺憾抬頭。
就見皇後前一秒還在溫柔寵愛地勸說江宸多吃點旁邊桌案上的桂花糕,下一秒便寒著臉冷若冰霜地嗬斥她,“彆不識好歹!”
“江予初,你該知道本宮之所以容你活到現在是因為宸兒還未玩夠,尚且不願接受儲君的位置,若你執意如此惹他生氣,便彆怪本宮不講母女情分!“
原來皇後打得是這個主意啊。
江予初隻是個幫著江宸占坑的工具人。
既是工具人,又談什麼情分。
她覺得皇家人不僅好麵子,臉皮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