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不愧是自詡皇親國戚,確實有點本事在身上,第二天早朝結束之後楊靜宜便聽說那倆紈絝已經混進皇上為齊王征選的青年良將,就走早朝期間踏上了去西北奪取軍權的路。
至於她安排那個太監……
哦不,那可不是什麼太監。
那分明是她楊府養在外麵莊子上的管事楊金忠,專門負責打理老家祖宅和外地的營生,出事的時候他恰好在外麵盤賬見到不對立刻躲了起來。
也是皇後這些人不熟悉楊家人,這條漏網之魚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跟著商隊出現在京城,甚至還讓他當街求到了東宮的馬車前。
至於真正的大寒。
楊靜宜心不在焉地聽著承恩侯威脅她務必讓那倆紈絝子在半年內掌握部分西北軍權,眼神卻有一搭沒一搭地瞄向內務府抬往鳳儀宮的五六個紅木大箱子,聽說那裡麵是波斯新進宮的寶石和衣料子。
希望皇後娘娘會喜歡。
“那個太監你到底要如何安排?”
嶽寧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楊靜宜轉頭就見嶽寧正蹙眉看她,轉瞬便明白這人是擔心那倆紈絝子會受楊金忠的牽連。
剛想說話,江宸突然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滿臉怒意地衝過來揚手就是一巴掌,“讓你這個喪門星害得母後被禁閉!本皇子打死你!”
楊靜宜偏過臉。
疼是不疼的。
九歲的矮冬瓜打的能有多疼。
隻是有點丟臉。
可看著路過的滿朝文武看向江宸那如有實質的不滿指責,好像也就沒那麼丟臉。
適當的示弱,有時候也很必要。
正好可以擺脫囉裡吧嗦的嶽寧。
楊靜宜便垂眸沉默地繞開江宸往外走,結果幾步之外卻被一個略顯冰冷的手捏住了腕子。
嗯?
周珩?
她看看自己的手腕。
黃色蟒袍的寬大袖口遮掩下,看上去儒雅斯文的周珩捏的極為自然隨意,即便她嘗試著抽出手腕仍根本沒有想要放開的打算。
楊靜宜有些犯難。
她記得江予初曾隱晦的表達過對周珩這個太子少師的不喜,連江予初那種麵人都無法忍受到表達出來的人,可見不會是什麼好人。
周珩立刻被她歸為需要敬而遠之的人。
正想著如何把手腕不著痕跡的抽出來,就聽周珩沉沉的聲音,“下官許久不曾考校殿下的功課了,不知殿下今夜是否有空?”
楊靜宜沒吭聲。
總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