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便直說了。”
“孤想知道楊家被構陷的完整經過,王司業應該可以不吝賜教吧?”
楊靜宜笑著指指身後的食香園。
“茶點已經備下,小夫人的身子應該也沒辦法久站,不如一起喝盞熱茶?”
眼神卻冰冷地宛若數九寒冬。
王遣卻垂著頭沒有立刻挪動,不知道在想什麼,楊靜宜便冷眼看著他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小心翼翼護在女子腰上的手臂,放心地看向遠處絡繹不絕的人群。
原來是李記的糖糕鋪子啊。
弟弟以前最喜歡的便是它家的桂花蒸米糕,每次吃了又想再吃,怕被娘親罵貪嘴便借口她這個姐姐想吃,等吃完就拉著她歡歡喜喜地拿著自己的零用錢去買簪子。
那麼多簪子……
桃花桂花海棠花玉蘭花……
弟弟總說姐姐像花一樣又美又香,隻有這世上最美的花簪子才能配得上最漂亮的姐姐。
往事曆曆在目。
她那麼鮮活美好的弟弟卻在這些人的陰謀下變成草坪下見不得光的一具白骨。
眼前似有血光浮現。
楊靜宜閉上眼睛壓回噴薄而出的殺意。
她沒耐心再等。
“王司業不想說,是擔心孤會報複?”
“陛下的性格殿下清楚,蓋棺定論的事即便查到新證也絕無更改的可能。”王遣緩緩抬頭,黑沉沉地眼睛望過來,“臣隻是不懂殿下為何執著於此。”
說的不錯,所以她從不指望皇帝。
楊靜宜轉眸看向被他緊緊護在懷裡的女子,意有所指的說道,“王司業怎會不懂?”
王遣蹙眉,“臣如何確保殿下會守口如瓶?”
原來是擔心心上人被嶽家人發現啊。
楊靜宜想了想,“如若同道中人不足以取信於王司業,不如讓小夫人住進東宮如何?”
反正東宮如今牛鬼蛇神都有,多個臣子的外室也沒什麼,更何況……她突然發覺這將是個極佳的突破承恩侯府的機會。
“人在東宮,你隨時可向皇上狀告孤囚禁侮辱臣妻。王司業應當知道皇上對醜聞的態度向來是不問真相寧可錯殺絕不允許玷汙皇室威嚴。”
她在賭,嶽寧不敢將她是女子的事告訴王遣。
“殿下需要幫臣與小冉先行定下婚書。”
“可。”
楊靜宜想都沒想直接答應,“明日這個時候咱們食香園三樓見,不見不散。”
“臣,遵旨!”
第二日拿著春杏花十兩銀子打造的“婚書”,楊靜宜從王遣嘴裡聽到三個名字。
常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