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想被人說忘恩，可也知沒有哪個明君被人評說時隻有一句，“孝感天地”。
那人身上得多沒有優點啊！
他蹙眉看著楊靜宜，“如果太子是朕當如何處置此事？”
楊靜宜隻道，“兒臣不是君。”
便不肯再多說。
皇帝的性子她已經摸得透透的，對待旁人尚且可以迷糊，對她卻相當的計較，今日她說的話，指不定哪天就會被翻出來。
尤其儲君和君之間……
曆朝曆代都是最敏感的關係。
皇帝見她不言語果然沒有任何不悅，而是耐著性子笑道，“咱們父子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又何必如此小心？”
可這話說完，他卻是滿意沉聲道，“那你便站在兒子和臣子的角度說說吧。”
嗬……
這次楊靜宜沒再含糊。
她直接拱手道，“自古忠孝兩難全，此事不可能既讓老皇叔滿意，又讓百姓對皇家心存感恩。”
皇帝眉頭緊皺。
顯然這話不是他想聽到的。
楊靜宜又道，“隻是兒臣以為老皇叔或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是能養育父皇長大的人，想來並非磋磨百姓之人……”
皇帝頷首，“正是。”
可不得是嗎？
若曾撫養皇帝的人殘暴不仁，那他這個皇帝豈不是也會被父輩的汙名所累。
她不在意老王爺得到的是清名還是汙名，公道自在人心，沒誰是傻子，她現在要做的隻是讓爹爹在意的百姓得到救贖。
“兒臣思來想去，老王爺最大的遺憾便是生平沒有子女承歡膝下，父皇不若將人接進京中，也好讓小輩們儘孝心？”
皇帝聞言果然眼前一亮。
這樣史書更會記他一筆好！
自然，老王爺一旦離開封地，楊靜宜想要乾點什麼自然會更加容易。
“可！”
“待你處理完承恩侯府，便帶著人親自去接你皇叔祖回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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