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遊。
要求太子隨行,可楊靜宜卻病了。
不是裝病。
自從那日被皇帝氣到之後,她接連幾天都睡不好總是夢魘連連,心口更是時時悶脹得難受,太醫來了一波又一波,都說是舊傷複發,需要靜養。
她索性連早朝都不去了。
反正都是廢話。
以前她尚且有耐性裝模做樣,可現在皇後收拾不得,承恩侯府也處置不得,她還去乾什麼?看皇帝虛偽惡心的臉麼?
比起這個,她更想看皇帝不得不誅殺嶽家後,麵對史官時的不確定和小心翼翼。
楊靜宜深吸口氣。
強撐著看向來探病的嶽寧。
“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後被禁足,你一進宮回來又病倒了,可是皇帝說了什麼?”
她以前覺得自己可掌控人心,鈍刀子割肉讓那些畜生更疼更久才更解恨。
可皇帝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那是旁人的心,她如何能徹底掌控?
未免夜長夢多還不如在能殺的時候多殺幾個。
她不會再給嶽家機會。
所以此時看向嶽寧的眼神便平添許多冷冽。
嶽寧一愣,緊接著勃然大怒。
“你這是什麼眼神?”
“你母後被關起來不想著營救卻跑來對本侯甩臉子?本侯可不欠你的!相反,你需謹記這個太子之位是怎麼來的,本侯能推你上去便能將你拉下來!”
楊靜宜麵無表情地收回眼神。
全當沒聽見這番囉裡吧嗦的老生常談。
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榻裡,隨意地說道,“孤能做什麼?像侯爺說的,孤爹不疼娘不愛,苦心維持的太子之位也隨時能易主,孤救得了皇後麼。”
“你……”
嶽寧一噎。
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楊靜宜擺擺手,“侯爺請回吧,父皇此次極為動怒,侯爺與其在孤這浪費時間,不如想辦法幫皇後遊走,說不定能保住她的後位。”
“你,你可知你母後到底做了什麼?”
眼中的怒意逐漸被驚疑取代。
要知道即便楊家剛出事那段時間,太子雖然消極抵抗可骨子裡仍有凜冽的情緒,可現在……
他看著床上已經閉上眼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