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皇帝就是昏君!”
“理由?情有可原?”
“狗官欺辱淩虐百姓是事實,敢情死的不是狗皇帝的父母親人,要我說這戲文結局應該是王朝覆滅!呸!滅國昏君!”
“對,覆滅!滅國!”
“狗皇帝不配為君!”
“狗皇帝連為人都不配!”
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欞灑入禦書房,本應明媚的室內卻籠罩著濃鬱的陰霾。
以盧中為首的丫鬟太監安靜地跪著在角落頭垂得極低,極儘所能地縮小存在感。
皇帝喘著粗氣眼神陰鷙地將禦案上的東西掃落在地,好似這樣磁器撞擊地麵產生的清脆聲就能覆蓋耳邊書生的意氣之言。
狗皇帝!
昏君!
滅國!
不堪為帝!
枉為人!
皇帝猛地起身,粗暴的將放著案卷的櫃子踹開,在稀裡嘩啦散落的卷軸中找到嶽家圈地案那卷,重重地砸在禦案上!
盧中一抖。
心裡著實鬱悶得很。
這都什麼事兒啊。
他若是跟著一起出去,還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酌情勸說幾句,可他現在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皇帝為何……
真的是,東宮誤他!
東宮。
楊靜宜正在考慮明天是否要去上朝。
按照皇帝的尿性,今天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明日肯定會在早朝上當眾對嶽家發難,以此來彰顯他可不是書生的口中的昏君和狗皇帝。
她若是在場,皇帝指不定又要使喚她。
萬一中途後悔讓她求情呢?
可若她不在,若皇帝若再放過嶽家……
這麼想著,她還是決定冒著得罪皇帝的風險上朝,隻不過前提是貴妃得安排人往死裡去捶嶽家。
至於這個人選……
聽聞最近一段時間。章裕跟瑞王,柳泳跟安王,都走的很近。
想來是這倆人恨嶽寧過河拆橋,又發覺皇後不頂事,便轉而投入到貴妃的陣營。
也好。
她招來滿倉。
“章子季還是不願娶柳姑娘?”
“回殿下,是的。”
滿倉幫她把杯子裡的參茶斟滿,“聽聞柳夫人天天去章家二房鬨,說章家男子都是薄幸寡恩毫無廉恥之輩,連累著章姑娘的婚事也無人問津。”
這樣啊。
說起章子季,她倒是想起前段時間收到的柳文熙來信,信裡說章子季主動提出願接受林太傅的年度考核,感謝東宮費心。
說實話,她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