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臣在禮部柳大人家中共計搜出白銀三十萬兩,金銀珠寶三箱,請陛下定奪。”
滿朝嘩然。
三十萬兩啊,那可不是小數目。
都察院算得上是清水衙門,竟然能劃拉三十萬兩,可見這柳家之貪,實屬巨貪。
柳泳如今已經沒有上朝的資格,但因為涉案朱允治特彆將他帶了進來,早在朱玉芝開始說的時候就已經麵如死灰地跪在地上。
或者說,從朱允治讓人撬開柴房時。
他就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結局。
沒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麼,當然也沒人關心一個將死之人的想法,所有人都跪在原地儘量縮小存在感,以免觸怒雷霆盛怒的皇帝。
隻有楊靜宜……
她不合時宜地想,柳泳事到如今不知是否後悔當初沒有約束好夫人,可轉念一想,他後不後悔又有什麼重要的,親人們終歸是回不來了。
他還是快點下去贖罪吧。
皇帝很快判了抄家和斬立決。
柳泳被羽林衛拉下去的時候,表情還跟來時一樣平靜,除了叩首謝恩時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竟沒有半分的哀求和痛哭。
楊靜宜意外的是,柳泳行刑前提出要見她。
她沒什麼情緒地去了。
卻帶回來滿腔憤懣和一封信!
罪魁禍首有什麼資格請求原諒?誰原諒他?良善溫和的楊家人麼?可楊家人已經被害得死絕了!
竟還好意思求她替他上炷香?!
楊靜宜狠狠地將信摔在桌案上,臉色鐵青地恨不得當即讓人將柳泳挫骨揚灰!
滿倉幾人麵麵相覷。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最後還是天青硬著頭皮湊上來,“殿下,您交代的事已經散布出去了。還有小碗那邊,隻等您的消息便將章裕吐出來。”
楊靜宜深吸口氣,又深吸口氣。
才強行將噴湧而出的憤懣壓回胸腔。
她看向天青,“三天,如果朱允治用刑,小碗可以隨時吐出章裕。”
說完她揮揮手讓人都出去,獨自坐在椅子上平複情緒,而後拆開柳泳留給她的信。
不出所料,是章裕構陷楊家的證據。
可有什麼用呢。
她諷刺地勾唇。
在楊家這件事裡,隻要有皇帝的影子,這些證據在現階段就隻能是廢紙。
比起這個,她還是更期待三天後東窗事發,皇帝為了保住自己的麵子,該如何處置錢袋子章裕。
眼下,她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周老公爺的示威簡單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