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終究是大步追了上來。
大概是不相信風光霽月的太子殿下會選擇性失聰，他沒提楊靜宜沒等他的事，而是說，“周老公爺去大理寺了，太子到底想乾什麼呢？”
楊靜宜笑笑，“收拾他啊，看不出來？”
瑞王一噎。
明顯沒想到她如此直白。
片刻後，動動嘴巴卻沒說出什麼。
“孤還有事……”
“等等！”
楊靜宜卻沒讓他開口，直接了當，“開弓沒有回頭箭，孤與周家的關係好不了，五弟與其在孤這浪費唇舌，不如去幫老公爺想想法子。”
“一絲可能也無？”
回答他的是楊靜宜瀟灑的背影。
瑞王無奈隻能往禦書房走，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楊靜宜是從禦書房出來的。
所以……
他忍不住罵了句臟話，再次掉頭往宮外走。
馬車距離大理寺還有一個路口的時候，他突然想明白，按照老王爺的尿性若想解決此事，必然是要將東西歸還或者送過去同等價值的寶貝。
可那幅畫……
周家即便再有錢，想弄過來類似的也難！
太子這是算準了周家必栽，那他呢？
他這段時間跟周家走得如此近……
“卑鄙！”瑞王罵道。
掀開簾子吩咐車夫掉頭，“回府！”
可惜，就像楊靜宜說的開弓沒有回頭箭。
周老公爺已經認定他在中間攪和，如何能放過拉他下水的機會？比起獨自承擔老王爺的怒火，自然是拉上皇帝和貴妃最喜歡的兒子一起更安全。
至於會不會得罪瑞王……
周老公爺認為隻要瑞王想要那個位置，他後麵再補救示好也來得及，當務之急還是眼前的困局。
所以……
在瑞王掉頭回王府後的半個時辰，周老公爺坐著馬車從大理寺出發趕往瑞王府。
彼時，楊靜宜正說起朱文月的回複。
“朱姑娘的意思，她跟你見麵寥寥談不上心儀與否，但願意跟你好好相處，試著培養感情。”
這是她斟酌許久之後給出的說辭。
雖然略有隱瞞，但也確實是朱文月的意思。
她以為明王會立刻同意。
可他沉默半晌後卻說，“我不願委屈她。”
楊靜宜想勸他多數夫妻都是日久生情，沒必要拘泥於成親前是否互有好感，可想到朱文月喜歡的人是自己，就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
她看向明嬪，希望明嬪這當母親的勸勸。
明嬪卻雙手一攤，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
楊靜宜隻得硬著頭皮問，“你要如何？”
明王這次答得倒是很痛快，他看向明嬪，“母妃許久未曾舉辦賞花會了，可否為兒子張羅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