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宜沒時間考慮得太多。
老王爺已經到達京郊最近一處驛站的消息傳來時，皇帝終於將她還有安王瑞王，甚至明王和江明江宸都叫到了禦書房。
她是最後一個到的。
不是故意拿喬，純粹是她這幾天一直在想若是皇帝當真如齊司白所說公布圈地案給所有皇子，大家競相出手，給予豐厚的獎勵，她要如何。
是同意？
還是不同意？
路上她想明白了，同意啊，為何不同意呢。
反正她走之後，太子的位置總歸有人來坐，那通過這種方式競選能力者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看到這一屋子兄弟時，比起驚訝，她更多的是感歎齊司白的料事如神。
當真不愧江湖智多星！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行完禮後，楊靜宜安靜地等著皇帝發號施令。
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聽到皇帝讓盧中當眾朗讀圈地案的奏折之後，義正言辭地猛拍桌子，“豈有此理，當真是豈有此理！”
她還是覺得有些跳出。
這演得可真夠浮誇的。
彆說知道全部真相的她，即便是熊孩子江宸都露出“父皇為何突然如此做作”的表情。
皇帝繼續。
義正言辭無縫銜接為痛心疾首。
“他怎能如此？”
“朕到如今都還記得他以前時常教導朕，要愛護百姓兼濟天下，怎會，怎麼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所有人沉默地站在原地。
沒人接皇帝的戲。
他倒也不尷尬，繼續唉聲歎氣，“算了，這天下不是朕一個人的天下，總不能讓無辜的百姓為朕的孝心受累，隻是……”
皇帝說著挨個掃了眼所有的皇子。
瑞王一馬當先，“兒臣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安王緊隨其後，“任憑父皇差遣。”
江寧更是略羞怯地表態，“雖然兒臣沒有幾位兄長經驗豐富，但也願意為父皇分憂，若是能做出一星半點也算是報答父皇的教養之恩。”
最後隻剩下楊靜宜明王還有江宸沒吭聲。
明王和江宸都若有似無地看向她，楊靜宜知道這兩人是在等她表態呢。
可她該說的早已經說過了。
皇帝就是因為想明白才將所有皇子叫來，她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隻是她不想連累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