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的大門是上了鎖的,不過黎術開鎖的技術一流,便偷摸摸地進去逛了一圈。
姚父並無動靜,黎術則開了櫃子,看了看那些文書。
她知道這些文書都有輕重緩急之分,以前黎處田處理過重要文書,每每那個時候,他連覺都不敢睡,會十分注重交接問題,萬不敢讓文書在自己手裡出問題。
至於這些普通文書也有匣子蠟封存著,然後上鎖收好就行,若是不小心丟了,要挨些懲罰。
往來文書分在了兩個櫃子裡,都不是加急的。
黎術她將要送去縣城的文書挑出了一份,這些文書匣子上都貼了字,寫明了去處,正常情況下並不會弄混。
據她所知,姚父並不識字,所以這些匣子上又有額外貼了紅白記號,應該是姚父收到文書時,自己做得標記,避免弄混的。
黎術將這份普通文書挪動,放在了送往軍營那一邊。
那蠟封,黎術沒動。
她隻是找出了筆墨紙硯,當場用左手畫了封信。
信上沒字,隻是畫了個十分劣質的“避火圖”,然後從那廢舊的文書裡挑出了個信箋裝了起來,夾在了幾個文書匣子中間。
做完這些之後,黎術也沒殺人放火,而是將東西放好,安安靜靜地離開。
殺人太凶險了,她可不敢。
如今姚家是了不得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所以還敢做出威脅老羅算計她的事兒,所以她想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那高高在上的本事。
她剛剛做得那些手段,顯眼至極,隻要姚父能仔細查驗文書數量,便能發現一些問題。
黎術也希望他能發現,這樣的話,她可以讓姚父感受一下,被黎處田的鬼魂纏身的感覺。
之前黎術沒想過針對姚家,因為在她看來,若將來她弄死了姚阿寧和馬承霆,姚家自然而然會跟著倒黴,而且她前些日子在山上待得辛苦,著實是有些累,便想將這些瑣事先放在一邊。
卻沒想到姚家都是有種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誰更不是個東西了。
……
黎術一早回去補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吃酒的人都散了,她才去見老俞頭。
這一次老俞頭不多話了。
“你的箭術很不錯,非一日之功。”老俞頭也有些刮目相看,“女子身體力量是弱勢,除非十年如一日的訓練,否則很難補足這天生的差距,所以你的準頭雖然好,卻不能用重弓,這種輕弓,隻能對付一般人,若是麵對那些身穿甲胄的敵人,就容易吃虧了……”
黎術也認真聽著,沒反駁,隻是道“既有弱勢,那就補足,十年二十年,都不要緊。”
老俞頭讚許的點了點頭。
“沒有蠻力,那就要練巧勁兒,練氣力。你來挑個兵器,從今日起,每日苦練,必有回報。”黎術的態度讓老俞頭心裡很舒坦。
就是不知道她嘴上這麼說,身體能不能扛得住。
“師父應該最擅長長槍和鞭子,那我就跟著您學這個。”黎術很乾脆。
學長處,她也能得到的長進也會更多。
而且遠攻有弓箭,她需要考慮如何近距離自保,這邊境戰馬多,譬如馬賊,多是借著戰馬優勢進攻的,如果她用刀劍,手短腳短,會很被動,相比之下,長槍或是鞭子更合適。
老俞頭對她的選擇也很讚同,當即便開始給她上第一課。
熟悉自己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