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幾位主將雖然也能力卓絕,可各有缺點,無法勝任主帥一職。
而黎術之所以能來這軍營,原因則是一新任年輕主將的緣故,是程冕的至交好友,榮爭玉。
此人年十九,其祖父在多年前曾是邊關主將之一。
榮家與宋家還是姻親關係,也就是說,小榮將軍的親祖父雖然沒了,但還有個當主帥的外祖父。
隻是這個外祖父不是很喜歡小榮將軍,似乎是因為榮家其他人已經棄武從文,榮爭玉的叔伯親爹,在宋老將軍眼裡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
黎術聽著這些事情,隻信三成。
都成姻親了,她是不信兩家關係是真的壞。
聽說這榮爭玉的親爹官職還挺高的。
文武聯合可不是好事兒,表麵上鬨得難看一點也是正常。
不過黎術隻是自己私下想一想,沒有刨根問底,而且她這次前來,也就是見一見這個榮爭玉而已,倒是沒機會瞧見這大軍主帥的。
黎術先安頓了一番,到了晚上,程冕才讓她舅舅過來請她。
陳酉鬆已經見過兒子了,自然也知道外甥女來了軍中,這心情……很複雜。
這丫頭從前還是個無根的浮萍,可突然之間,竟能和上頭說得上話了,而且,程大夫是真不錯,自己忙活著大事,還不忘交代彆人,給黎術安排個環境好些的營帳。
黎術這住處距離程大夫的營帳不遠,大大的帳篷,她自己一個人住,帳篷裡甚至還備上了熱茶,整潔的樣子,幾乎是和小榮將軍那邊差不多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外甥女也是一員大將呢。
他是該高興的,但卻止不住的憂心。
阿黎這麼惹人注目,好嗎?
他知道程大夫是個好人,但阿黎畢竟是個姑娘,破例帶來軍營,萬一有人不滿該怎麼辦?
他不希望阿黎成為眾矢之的。
“阿黎,這個小榮將軍脾氣不太好,但好在他一向尊重程大夫,所以若見了他,程大夫讓你說話,你再說話,千萬不要冒犯了將軍。”陳酉鬆交代著道。
“好的舅舅。”黎術乾脆地應著。
陳酉鬆吐了口氣“對了,我聽說馬家老太太沒了?這外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如此突然呢?我畢竟和馬校尉也有一點點交情,我若是早知道,也該告假去馬家祭奠一番……”
“……”黎術腳步一頓,側頭看著陳酉鬆“家信上是不是隻說了黎家的事兒?”
陳酉鬆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怎麼了?”
“您這消息每回都比旁人滯後許多,您若是有空,不如四處探一探,表哥也在呢,他也知道不少事兒。”黎術無奈說道。
她這舅舅,被人賣了還會幫人數錢呢。
陳酉鬆一聽,就知道又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仔細想想,今兒有些同僚看著他的眼神很古怪,言語中還提到馬校尉犯了事兒,隻怕要嚴懲,這些人在他跟前說了好幾遍,好像是等著看他的反應似的……
黎術也能理解祝氏的想法。
舅舅人在戰場,地位又不高。
陳家人絕對不敢和他明說馬家人犯的錯,怕他忐忑不安。
但黎術想法卻完全相反,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晚一步,而且,有時候太過無知,會顯得人很傻。
比如此刻的舅舅,本就是一張老實巴交的臉,充滿疑惑之後,身上的蠢勁兒都被放大了。
很快,黎術到了榮將軍的營帳。
她撣了撣衣裳,淡定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