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哥真不是為了拍領導馬屁才吃剩菜的呀,換成誰都會吃的。
哎呀媽呀,洋蔥也太好次了。
洋蔥裹著蝦油,還帶著一點醬油的香味,洋蔥剛剛炒斷生,還帶著一點點脆和辛辣味,清爽又解膩。
單吃也很夠味,完全不會覺得沒有肉而覺得吃不下。
之前去五星級酒店,單點一份炒時蔬或者沙拉,那也沒有眼前菜的一半。
蔬菜上雖然掛著些油花,但幾種配菜並不吸油,配著米飯就是香,隻想一口接著一口地吃啊。
就是乾飯,就是狂炫啊。
肚子都餓了,還有什麼形象可言。
直到他將第一盒米飯全部吃完,又端起一旁的西紅柿雞蛋湯喝上‘噸噸’一大口才覺得飽。
“嘿嘿,小馮總,我看您不吃,我想著彆浪費了,我就忍不住吃了”輝哥擦擦嘴又掛上了笑臉說道。
馮萊擺擺右手,無所謂地看了一眼剩下的殘羹剩菜。
隻是在心中開始多了幾分鄙夷。
回去得告訴爺爺,這樣為了拍馬屁不擇手段的人還是要防著點。
但不得不說,蝦肉炒得真好吃。
……
華井市,康複醫院住院部。
杜平帶著一份黑胡椒炒大蝦到了病房,沒見到杜母,問了一圈護士才知道是下樓了。
感受到懷裡的飯菜還暖著,他趕緊給杜母撥去電話。
樓下。
杜母獨自一人坐在石板凳上,眼神空洞,看著有氣無力的。
杜平上前,將自己的針織外套給杜母披上。
“媽,身體還沒恢複,就要多穿一件啊”
杜母轉過頭,見兒子來了,扯了扯乾裂的嘴角。
“我給你買了份好吃的大蝦,這是我同事介紹的,那誇的味道是絕無僅有啊,您檢驗一下是不是”
杜母還是提不起勁,沒有多餘的回應。
但杜平還仍是自言自語地說著。
他無視著杜母毫無反應的反應,就這樣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李清當時陝普和說話的表情。
“你是不知道這個李清,一有點好吃的好玩的,就跟我們說個不停,我這些同事啊,彆看是外地來的,肯吃苦呢”
“還有他那幾個同鄉,都很能乾”
“昨晚他一個人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媽,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要是他小子騙人,我一會兒回去打他”說話間,一份黑胡椒炒大蝦和米飯已經擺好在石桌上。
杜平用手掌扇了扇餐盒內的香氣,將一次性筷子放到杜母的右手上。
觸碰到那大拇指內側的死繭時,他心也跟著漏了一拍。
這是母親操勞了一生的印記,右手因為常年抓握掃把、擦洗、一雙手因為摩擦已經起了厚厚的繭子。
杜母是一位環衛工人,一年前夜晚正常清掃路邊,被一輛酒駕司機撞倒在地,好搶救及時,保住了性命。
但醒來後再也不曾開口說話,能自主生活,可就像丟了魂似的,問話也隻會簡單地點頭話搖頭。
各種檢查也做了,但找不到原因,隻能暫定是心理問題。
杜平隻能更細心、耐心地照顧杜母。
肇事司機賠了錢,夠了這一年的醫療費,當杜母的身體也變得格外差,隔三岔五的就會住院。
今天已經是本次住院的第三天,杜平上班前便會帶著飯菜前來看望,晚上再回去上班。
杜母接過筷子,垂下眼簾看向餐盒內的黑椒炒大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