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又尖銳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程佩怔了怔，她被撞到了還未出聲追究，怎麼這個老太倒是賊喊捉賊？
“你看你把我孫子嚇的！”
老太婆見程佩不說話，氣勢更凶，將自家孫子往身前拽了拽，又吆喝著周圍人，“大家夥快來看啊，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有錢，把人撞了還趾高氣揚的，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啊……”
聞言，程佩眼底暗了暗。
又是這種卑鄙無恥，卻有奇效的下賤手段。
“這位大嬸，您要是眼神有問題，大可以去就近的醫院看一看，何故在這偌大的商場裡撒潑？從我們二人相撞，到方才你汙蔑我之前，我可曾有張嘴說過一句話？”
程佩脊背挺直，常年羸弱的身體，並未能遮掩她骨子裡的風華氣質，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下，一張雍華美麗的臉，與一臉尖酸刻薄的老太形成鮮明對比。
見她張口辯解，老太婆不予理會，鼻孔一哼氣，“哎喲喂，大家夥快看看，這就是有錢人說話的口吻？還真是文縐縐的呢！”
老太婆陰陽怪氣的，這麼一撒潑，倒的確吸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周圍的人秉承著有熱鬨不看白不看的原則，對程佩指指點點。
看起來身份高貴、衣著不菲的人，總是更加惹人非議一些。
這些看熱鬨的人，都巴不得程佩這幅雍容華貴的模樣，隻是一層包裝紙，他們希望看到，在偽飾下，程佩擁有跟他們一樣貧瘠又平凡的真麵目。
“有錢人家的闊太太怎麼還自己出來買菜啊……”
“就是，既然選擇自己出來買菜，那就應該帶著保鏢才是啊，這樣大家夥也能避著點她是不是？”
……
此起彼伏的惡意，讓程佩的手腳都涼了涼，似乎身上的血液在頃刻間凝固。
過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故作冷靜的開口“是她先撞到我的，如果大家不信，大可以去問問小孩子。我剛剛就站在這裡，她忽然撞上來，又惡人先告狀說我嚇到了她孫子……
我和您素未謀麵，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您對我這麼大的惡意呢？”
程佩吐字清晰，說出來的話更是擲地有聲，朝著圍觀群眾說完後，話鋒一轉，又盯著老太婆。
老太婆“你就是嚇到我孫子了！你現在就給我道歉！”
程佩冷笑一聲“說不過就開始胡攪蠻纏了，這就是作為長輩給孩子的示範？還說是我嚇到你小孩，我看是你這副猙獰又粗鄙的麵孔嚇到了孩子才是！”
程佩一口氣說完，隻覺得胸中一口濁氣都立馬抒出了。
老太婆瞪圓了眼睛，“你居然說我粗鄙？我老太婆今天跟你拚了！”
話落，就朝著程佩撲了過去。
本就擁擠的蔬果區，因為老太婆率先動手，一下子變得亂糟糟。
旁邊有拉架的，有忙著撿掉在地上的西紅柿的員工，還有不明所以湊過來看熱鬨的路人，一時間場麵無比壯觀。
程佩身體素質向來不是很好，但是因為心中一口不平的氣撐著，竟也能招架這粗鄙的婦人幾個回合。
“穿這麼好看還來超市，你這是想勾引誰呢？！”
老太婆一邊張牙舞爪，一邊潑臟水。
程佩這才反應過來這莫名其妙的惡意，竟隻是看不慣她衣著體麵來超市？
“你這心裡這麼扭曲，你兒子居然願意讓你幫忙帶孩子，真是讓人擔心你把孩子教壞了可怎麼辦！”
程佩也不歇著，被罵了，就痛快的反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