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樓。
清晨的第一縷光透過走廊儘頭的窗,輕柔的落在米白色的瓷磚上,折射出溫暖耀眼的光芒。
教導主任走在前麵,棕色的皮鞋軟底,踏在瓷磚上發出清脆有節奏的輕響。
白未曦就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跟著走。
額前的碎發蓋過眉骨和眼尾,渾身上下的戾氣儘數收斂,看著竟頗有些準備受訓的乖孩子模樣。
“進來吧。”教導主任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桌,隨手將桌上的一份文件翻了翻,見白未曦還在門口,又說“門開著吧,涼快。”
…
天台上。
白輕鳶扶著樓梯扶杆從消防通道繞出來,一眼便看到雙肘曲著,上半身都靠在天台邊緣的欄杆上眺望發呆的少年。
恰有清風拂過,亂了少年棕黑色的碎發。
發梢輕輕掃過白皙沁涼的耳廓,少年不自覺微微側了側身,卻望到一張孤矜倨傲的臉。
她麵上沒什麼表情,是一貫的漠然,但那雙如蘊秋水的眸,卻動也不動的凝著他。
半晌。
白輕鳶邊走近邊開口,“希望你隻是單純的上來吹吹風透氣而已。”
宋琛予頓了半晌,反應過來白輕鳶的話中之意,不由苦笑一聲,“我像是那麼脆弱的人嗎?”
“有點。”
白輕鳶半點麵子也沒給。
宋琛予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剛開始確實有點想不通,但是這會兒也想開了。”
“技不如人就要努力超越,沒什麼大不了的。”
少年用微顫的嗓子,說著最冷靜理智不過的話語。
白輕鳶不言,隻是站在他旁邊,與他並肩而立,眺望底下校園的全貌。
“你呢?看到成績心裡是什麼滋味?”宋琛予明目張膽的轉頭打量著白輕鳶,漆黑的瞳裡,完完全全的倒映著她的身影。
“沒什麼。”白輕鳶低頭,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
“她的語文比你低了二十多分,但是總分和你持平。”
這意味著,白未曦的潛力,比她更大。
隻是後麵一句,宋琛予並沒有說出來。
點到即止即可,話說到這裡,大家都明白是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