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乘客一聽哪能不答應。
這種好事,傻子才不乾呢。
卻說這邊,這幾個洋人也和華銘東分彆介紹了自己。
中年外國人丹澤爾是個老俄國人。
為什麼說“老”,因為他家是十月革命後不認同新政權,一直在華的那一批,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他跟著法蘭西繼父去了北非。
在那裡,他開始了新生活,改了名字。
後來還認識了他這兩個孩子的母親,那是一個紅發肌膚雪白的凱爾特族姑娘,是個號稱海上馬車夫的荷蘭人。
不過前些年他妻子去世了。
他為了散心,帶著女兒賽麗雅,兒子林納斯來老家旅遊散心。
“不過,我的孩子在國外生活慣了,吃不慣我老家的食物。所以……讓你見笑了,我們也自帶了食物。一些黑麵包和白麵包,要試試嗎?”
白麵包就是鬆軟的麵包。
黑麵包不是中世紀那種黑麵包。
而是鑲滿堅果的硬麵包。
外國人吃麵包本質上和國內人吃白麵饅頭差不多。
他們會把麵包撕開,裡麵夾點菜和果醬之類的。
眼下,卻是蘸著土豆泥吃。
這幾口東西一吃,四個人也聊開了,好像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朋友。
華銘東不是許若穀這樣一天說不滿十句話的冰塊。
她能在村裡召集一群人圍在身邊,就足以證明她的社交能力。
用許灼的話說,這吊毛就是個社交恐怖分子。
許灼至今忘不了她在老許家門前,為了搞許若穀心態,當眾讀他年少輕狂不曉事送的那份情書的這件事。
每每想起都尷尬得摳三室一廳。
加上這些外國人本來就健談,格局一下就打開了。
“謝謝,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華銘東笑著拒絕了洋鬼子的東西,然後轉移話題調侃道“你真風趣幽默,說得就好像你的女兒兒子是外國人一樣。”
丹澤爾聳聳肩,指著繼承了她母親凱爾特人紅發白膚特征的女兒賽麗雅,還有他這黑發棕眸雪白肌膚的兒子林納斯道“我和他們不同,我因為父親原因,從小就在海城長大。”講到這裡,他頓了頓笑道“阿拉斯桑嗨恁,噫個兩個曉拘頭,斯阿國赤佬,來拿你益海唄相相個。”
“咯咯咯咯……”華銘東聽著丹澤爾這段比普通話要流暢的海城話,沒忍住笑了,一時間對這外國佬也提升了不少好感。
不過丹澤爾很快笑不起來了。
他疑惑為啥隻有自己樂嗬時,扭頭一看,兩小王八蛋已經把整整半盒土豆泥給吃了個乾淨,然後看起來還意猶未儘。
問題是,他光顧著說話,才吃了一口。
“父親,您問問看還有沒有,我們可以買。”兒子林納斯咂著嘴道。
女兒賽麗雅也有點不好意思“其實都被林納斯吃了,我也沒吃多少。”
“你胡說,就你一口便吃掉了小半盒。”
“閉嘴,你怎麼能那麼說一個淑女?”
“嘴一張能吃半個黑麵包的淑女?”
“你沒見過就說沒有,隻能證明你自己是蠢貨。”
“不,胡編亂造,扭曲事實,你才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