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沒有回頭,催著軍馬騾稍微加快速度。
就這樣,許若穀跑著跑著,怎麼都追不上,就差那麼一點。
很快,她的體力就耗儘了,速度慢慢拉開。
這時候許灼快速拉慢軍馬騾。
得到機會的許若穀,抄到側邊,一個飛跳坐了上來。
她灰頭土臉的,喘了幾口氣。
喬璩見狀不對,往後靠靠,和姐姐挨在一起。
砰!砰!砰!
許若穀稍微喘息就拿起拳頭,朝著許灼後背猛砸。
那聲音砰砰響。
可是喬妙娣姐妹沒有一點同情。
換做她們,隻怕打得更猛。
尤其是這麼漂亮一個姑娘,這麼一陣吃灰後,不僅是她衣服上,頭發上,就連耳朵、鼻孔、眉毛、睫毛上,都肉眼可見堆著灰。
特麼太慘了……
一車四人,漫過鄉間田野土路,不久後才走到煤渣路段。
許若穀後背貼靠凳子,側著腦袋趴在板車側板睡覺了。
路上無言,隻有喬家姐妹在小聲聊著各種事。
聊到許灼在百貨大樓前麵暴打那三個混混時,喬妙娣明顯看出喬璩對許灼這樣暴力的害怕,這年頭村上打老婆的不少。
但凡是個姑娘,都對這種有暴力手腕的人敬而遠之。
“我和你說,先前在省城時看到一個人,在家打老婆打得可凶了。”
“那人又吃喝嫖賭的,欠了一屁股債。”
“後來債主上門逼債,他竟然很開心地把自己老婆抵了出去。”
“那個債主不也是個二流子嘛。”
“有人來挑事,看上他老婆了,他直接抄起刀子把人胳膊卸了。”
“那女的就死心塌地跟著他了。”
“再後來,那個前夫不知怎麼,跟人學著下套,讓那男的欠債。”
“然後債主去男的那裡收債,也要把那女的帶走。”
“說話的時候動手動腳,用手指挑了挑女人下巴。”
“結果這來收債的整隻手就被剁了下來。”
“男人狠,打架,沒關係,這是男人的天性。”
“可一個男人為了自家人跟人拚命,還能放下刀來講道理……”
“小妹啊,你覺得這種男的不如那些在外老實、到家打老婆的嗎?”
喬璩恍然大悟,點點頭,然後看向許灼。
忽然反應過來姐姐什麼意思,頓時羞紅了臉,掐了一把。
“討厭,姐姐我不是這意思,你聽我說嘛……”
煤渣路前行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左拐,再開三公裡就是喬莊。
不過那之前,必會經過石門村。
下午三點左右,石門村似乎有些熱鬨。
和早上經過時安安靜靜不同,村裡聚集了不少人交頭接耳。
許灼停下車,走到一戶人家前笑著道“阿姨,我是村裡江家的親戚,就住在前麵東蔡村,這是出啥事了,這麼熱鬨?”
他說話時用的正宗本地土話。
人家聽他這麼說,不疑有他,臉色立馬變了。
“江家出事了,你還不知道?”
“我才從市裡麵回來,阿姨您說說咋回事?”
“下午的時候市裡來了幾人,直接把老江父子都帶走了,據說是有人舉報江家貪汙,這是歪風邪氣,要整頓。”
“誒,怎麼就出這檔子事了呢,我說呢,我叔家怎麼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