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處理方式,你有什麼提議。”
“趁現在大家都有空,召集起來,附近找塊公田給挖了。村裡集體菜地區,不是有蠶房嗎?蠶房旁邊有池塘,用那個池塘來裝也行。那池塘又不深,那裡麵魚都給取出來不就成了?”
那間蠶房旁邊就是許虔興、朱小英現在所在的豬圈。
是這樣的,江南這裡養蠶的基本配置,就是蠶房旁邊是池塘,池塘邊上是桑葚林,池塘裡養魚,蠶房不遠處是豬圈。
蠶房裡的蠶糞、豬圈裡的豬糞,丟入池塘喂魚。
池塘底部的淤泥用來養桑樹。
魚熟了賣給彆人,桑葚除了基本都是自己吃。
桑葉則用來養蠶。
蠶出來後剩下的蛾子,都用來喂豬。
基本就是這麼個各種循環。
但是隨著包產到戶開始,這三年以來,蠶房已經廢棄了。
畢竟大家都各乾各的了,也沒法子指派人來養蠶。
就那點桑蠶絲和魚的產出,本來就是村裡一項錦上添花的收益。
包產到戶後,小農經濟開始,這錦上添花就成了雞肋。
一個人吃吧太累,收益時間長,而且收益多了人家眼紅。
也不可能分給彆人。
於是,蠶房兩年前就關停了,現在都打了滿滿一層灰。
那片桑林現在取下的桑葉,都是用來喂豬的。
既然這樣,不如就把淤泥先堆在那個池塘裡,進行堆肥。
反正也暫時沒什麼用。
至於裡麵的水,完全不用擔心。
這個池塘在菜地裡,連著的是菜地裡的很多水溝。
水多出來就侵入菜地分攤掉了。
許灼這個提議出來後,全為民有些為難。
他想的比較長遠。
因為他自身對養蠶這塊很看重。
在這塊東西上,他看到了一種奇異的循環。
受製於文化,他沒法細說,也不知道“生態循環”這概念。
但他就是不想放棄。
要是真放棄,兩年前他就給蠶房另謀出路了。
許灼見狀繼續道“全書記,那個池塘在整個巷子背後,經常有小孩過去玩,每年淹死的人不少,暫時沒了也好。”
天授村三條河,每年淹死的小孩大人加起來,多達十幾個。
怎麼說都會有人淹死,因為你就算再說,也會有人去河邊洗衣服刷馬桶。
萬一某人洗刷時腳一滑,有點中暑頭一暈,又剛好不會遊泳……
這不就完了嗎?
全為民點點頭道“那就這麼辦吧,我來讓人弄。”
很快,全為民就拉著張誌強等人開了小會,把暫時能用的人手都召集了起來,直接去雙橋巷最後麵菜地裡的池塘,下網攔魚。
這個魚來乾活的都有份。
人家拿得開心,許灼嫌惡心,根本不要。
再則,這個池塘裡的魚以白鰱和花鰱為主,其次是鯽魚和鯉魚。
許灼尤其不要吃這些魚,腥味重,肉質差。
儘管這年頭河裡的魚,怎麼都比後世的要乾淨不是兩三點。
看事情定下了,許灼便打算回去,還沒走兩步,前麵忽然傳來一聲大叫。
“水灘野貓!”
“水灘野貓!”
“快快快!快捉住它!”
“看!水灘野貓!”
一聽“水灘野貓”四個字,所有人變了臉色,連忙湊到河邊看。
便瞧見兩岸一群人,從塘口處朝村東這裡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