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千年乾萬年,不乾不濕就半年。
這刀子生鏽雖然嚴重,可因為在水底隔絕氧氣的原因,還有鐵性。
有些生鏽的器具,一碰就碎了,完全失去了鐵性,沒了功能性。
這個東西還有,鏽蝕也很淺。
許灼看了眼,是雁翎刀型,但看不出明清朝代。
“給你……一塊半吧,怎麼樣?”
“成。”
記下賬目後,許灼又用水衝洗清理了下。
抬眼對上了喬妙娣那疑惑的眼神。
許灼指著這刀子吞口道“你看這是什麼?”
“龍頭?”
“這不是龍,這是龍生九子之一的睚眥,睚眥必報的睚眥。因為這種特性,它就被鑄造在兵器上,從事戰爭。古代縣衙外麵的是狴犴,那個是龍生九子之一,象征的公平公正。香爐上如同獅子長著角的,叫狻猊,喜好香火。馬頭琴上的是囚牛,喜歡音律。房屋上的是螭吻,又叫鴟吻……”
許灼一一給兩姑娘說明“龍生九子”的典故和文化運用。
最後又指回了刀子。
這刀子不重,也就撐死兩斤。
但吞口是幾乎沒怎麼生鏽的銅鑄睚眥,上麵沒有毛刺,很精致。
這種東西不是民用的。
民用器物通常以盤型刀鐔為主,實用性很強,做得也簡單。
不會花費很大力氣去做這種具備威嚴性的玩意兒。
再則,這種吞口也不是太實用。
許灼初步估計,這東西很可能是明朝官用的雁翅刀。
具體什麼,還得把刀子拆開來清理看內容。
但眼下他顯然沒這個時間。
這麼收器物,一直收到了晌午,也就是十點鐘左右。
他寫了塊牌子,掛在門口,又吩咐了萬芸幾句,這才帶兩姑娘離開。
倒是兩姑娘,似乎對此有些意猶未儘。
來到街上國營飯店,正是吃飯的時候,大廳裡座位都滿了。
各種食物,各種香味,撲麵而來。
兩姑娘聞得肚子嗷嗷叫。
再看看桌上,十有八九都是她們沒見過的菜。
什麼牛蛙,龍蝦,汽鍋雞,酸菜魚來水煮肉等等。
許灼給她們拿了兩瓶飲料,讓她們等一等,自己去廚房忙活了。
“你,出去,這裡是國營飯店後廚,是你能來的嗎?”
怎麼都沒想到,前腳踏入,後腳就被一個中年人推了出來。
這人扯著嗓子,聲音很大,吸引來了幾乎所有人目光。
傳菜員見了,立馬出去和大廳裡的張元超說了聲。
張遠超立馬跑著趕了過來。
“廖師傅廖師傅,誤會,都是自己人……”
“誰跟他自己人!”
張遠超夾在中間解釋道“廖師傅,這位許灼許同誌,可是炒貨鋪經理,炒貨鋪是國營飯店分鋪,和旁邊醬菜鋪一樣。薯條,薯片,瓜子,烤蜜薯,水煮肉,酸湯牛蛙,麻得跳等等,都是許灼同誌給的菜譜。鄭經理,李總廚早有說過,許灼同誌來後廚,不管多忙,都得讓個灶台……”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小屁孩啊。”廖師傅戲謔道“你們真以為這小子廚藝多高?就會做些投機取巧的吃食。那些菜好嗎?什麼小龍蝦,大黃龍,要不是有他的香料和食材撐著,他什麼也做不好。”
許灼笑道“聽廖同誌的意思就是,廖同誌啥都做得好?”
廖師傅笑道“我做不好你做得好?”
“你做不好,不能以為彆人跟你一樣廢物都做不好吧?”
“你說什麼!我舍你夫薩……”
廖師傅被懟了到無話可說,直接抄起砂鍋大的巴掌砸過來。
張遠超等人連忙上前,將其一把抱住。
“你說我時我也沒動手啊,怎麼我說說你你就急眼了呢,廖師傅啊,你是說不得還是沒本事,還是說不得沒本事又輸不起?”許灼靠在牆上,抱著手,說著讓火山噴發的話道“彆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出三道題,咱們來比比。”
“好!就讓所有人看看,到底誰牛逼,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廖師傅直接出了三道題。
第一道,白魚。
第二道,白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