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冕直接起身出去。
臨出門前。
卓盛問“乾嘛去?”
“透口氣兒。”
剩下三個人對望一眼。
林柏言撂來一包煙“抽一根吧。”
他們隻當這個話題太沉重。
宋時冕走出連廊一直往前,衛生間的前頭是一個拐角。
他站在拐角欄杆百無聊賴的往下看。
舒意麵子挺大的,好生熱鬨。
碰杯聲、勸酒聲、還有粘膩的音樂聲讓他頭暈發脹。
吵鬨聲令他蹙眉。
西南角一小塊沙發群像個與世隔絕的角落。
四麵圍了寶石珠簾,宋時冕望過去。
正巧,舒意掀開簾子露了一張臉出來,她正好抬頭看向樓上。
就這麼巧的對視上。
一人伏在欄杆彎腰,一人撩簾子仰頭,一上一下。
舒意先打斷這場眼神交鋒,手裡簾一放,臉一偏就隱回去。
宋時冕覺得自己好像有了通天的本領,仿佛聽見了舒意對身邊人說的一聲“晦氣。”
他退回連廊靠在牆上,腦子有點亂,思緒也發麻。
他想想點什麼,又覺得好像什麼都想不通。
他拆開那盒煙,小雪茄類型,純黑煙身,煙頭處有燙金色字母。
這煙他熟,國外留學時附近商店有賣,他抽過幾次,味道柔和,不過後勁兒大。
這會兒還有點懷念,他去摸火,又想起了什麼,還是作罷。
隻抽一根出來,湊近了聞個味兒。
蘇莉清從衛生間出來,抬眼就看見不遠處有個男人,身形料峭,背靠牆。
這種姿勢都能做到如此迷人。
是她在門口遇見那個男人,旎姐口中的中承大老板,她絕對沾染不上的那號人物。
蘇莉清不禁想,如果是跟在這個人身邊,那蘇溪還會不會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中承集團的老板如果去到那群人身邊,還輪不輪的上那個長卷發女人坐主位。
那個男人正合著眼,他輕輕晃頭,指尖夾著根黑色細煙湊近鼻息。
他在品煙。
她有了個大膽的念頭。
蘇莉清輕手輕腳的過去,厚重的海上繁花地毯完美的掩蓋了她作祟的腳步聲。
蘇莉清站到了那人麵前,原來對方容貌也如此卓絕。
張公子說他就喜歡看蘇莉清看不上彆人又被迫放低姿態的樣子。
這個傻蛋自以為了解自己,可蘇莉清自己明白,她不是拉不下臉,她是在等一個能讓自己甘願臣服的人。
她從包裡輕悄悄摸出打火機。
哢噠聲響起來的時候宋時冕才意識到自己對麵站了人,他立馬睜眼。
不過煙,已經點著了。
煙徐徐燒著,煙霧騰起來。
一股融合著濃鬱巧克力和煙草的香氣。
隔著一片煙霧,蘇莉清能感覺到有迫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
臉上也燒燒的,好似被煙燙到。
宋時冕突然睜眼,一瞬間是有點懵的。人剛從自己的世界抽離,會有一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恰恰是這種遊離的感覺,拖累了他的腦神經,讓他的思維變得不可理喻且滯後。
對麵的女人是正統的美人臉,身形和舒意好像。
臉上也有幾分相像的倔強神色。
不過真正吸引他視線的,是她頭頂上的一副黑墨鏡。
剛才舒意頭頂上也有一副,經典的香家字母款,宋時冕的眼神很好,是一模一樣的。
他在心裡無聲輕哂,原來竟有和舒意一樣奇葩的人。
大晚上在室內戴墨鏡。
煙味濃鬱,巧克力的苦澀帶一點尼古丁的刺激,燒一會兒,還能聞到奶油的甜膩。
蘇莉清心頭有如擊鼓,對麵人一直看著卻不說話,他什麼意思?
她強裝鎮定露出得體微笑“先生是缺火嗎?我恰好有打火機,就幫您點了。”
“希望您不要計較我的冒昧。”
宋時冕眯眯眼,好像在辨彆她這話的可信度。不過到底沒多說什麼。
他禮貌地道了謝離開。
蘇莉清就站那看著,最後那支煙也沒被放進嘴裡,他把煙掐了,扔進衛生間門口的垃圾桶。
蘇溪本要送舒意回去,不過門口停了一輛車,對她們打了雙閃。
很熟悉的車牌號。
蘇溪識相,“看來用不著我了。”
便回去招待其餘的客人。
舒意關上副駕駛的門,發現宋時冕很認真的盯著她看。一雙黑眸沉沉,一瞬不眨。
舒意以為他被自己美到了,有點小雀躍。
“你看我乾什麼?”
“沒什麼。”
宋時冕移開眼。
舒意不信,想從他嘴裡聽點好聽話怎麼這麼難?
於是她不依不饒“那你點評一下我今天的穿著。”
宋時冕沉默,他不願開口。
他伸出手摸上鑰匙要去點火。
舒意一把摁住他手,“快說啊。”
宋時冕歎口氣,“那我就直說了。”
沒想到這個死人臉開口說“你穿成這個樣子,不像來聚會,倒像包裡裝著幾個億的合同要往人臉上甩的職場暴發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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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臉黑了,她這明明是時髦霸氣officedy風。
“既然你選擇偏職場化的打扮,就不應該如此浮誇。”他很嫌棄的看了看她的兩大顆亮閃閃的胸針。
接著又看向她大露膚度的白嫩脖頸,“從商務禮儀的角度,西裝怎麼能搭這種領口的襯衫。”
“這種穿搭簡直是不三不四,不倫不類。”
舒意氣炸了,她把指甲嵌進宋時冕的手背,狠狠一掐。
接著氣呼呼甩開他的手,環抱胳膊,冷冷的坐回去。
宋時冕手背被掐紅,留著指甲印。
還覺得自己很無辜“你非讓我說的,說了你又不高興。”
他發動車子,沒一會又忍不住開口“還有你的墨鏡,為什麼要大晚上頂一個墨鏡,實在是匪夷所思。”
這人是炫耀自己成語懂得多是吧。
不三不四,不倫不類,再來一個匪夷所思?
舒意吼他“閉嘴,彆跟我說話。”
舒意單方麵陷入和宋時冕的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