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和宋時冕在接下來的這兩天裡隱隱回到了過去的狀態。
過去那幾場聲嘶力竭的爭吵,反而像錘子,把釘子狠狠砸進去,兩塊木頭就更加密不可分了。
有時候爭吵就像是碰撞、相抵。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一拍即合的親密關係,必要的時候,就是需要爭吵來添磚加瓦,需要爭吵來認清彼此習慣掩飾的真心。
好讓早已站在崖邊的他們如夢初醒,鳴響警鐘。
他們默契地沒有再聊起那個被舒意下令“翻篇”的話題,不是刻意將其遺忘,而是他們都不願再打破難得的平靜。
舒意想,幸好,宋時冕沒有過分執著於那個問題。
他知道舒意憤怒的點兒在於被忽略以及沒有的到相應的尊重。卻並沒有深究緣由,出於什麼樣的情感才會產生這種矛盾的心理。
舒意自己也說不上來。
她憎惡因為某一個人而患得患失的自己,她先前最瞧不上這種人。
舒意了解宋時冕,他向來喜歡把一切如麻一般糾纏雜亂的東西梳理清楚。她甚至做好了準備,如果宋時冕
有問到底的打算,那麼她就要再和他乾一次架,這次一定要更難哄一點兒。
幸好宋時冕什麼都沒問。
來到朗逸溫泉度假酒店之後就一直美美隱身的成湘閣女士終於肯露麵,很難說她不是因為不好端水而刻意回避。
她邀請宋時冕和舒意在這一天的傍晚共進晚餐,聽說附近有一家本地的私房菜館,味道是朗逸的酒店大廚也無可比擬的。
雖然卓盛對這一傳聞不屑一顧。
三個人明明在同一家酒店,成湘閣女士卻偏偏不肯和他們夫妻兩人一同出發。
她早早先到了約定會麵的地點。
宋時冕在停車場提前坐進駕駛座,他把玻璃升上,空調打開等候舒意。
舒意堅決要求不和他一同出門。
十五分鐘之後,身穿立領大衣的舒意才姍姍來遲,她把半張臉埋進大衣裡,臉上罩著墨鏡。
一言不發的坐進車裡,整個動作很快。
像電影裡執行任務的女特務。
謹慎地掩蓋著自己的痕跡。
宋時冕對她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嗤之以鼻。
如果在場真有目擊者,她動作再快,包的再嚴也是白搭。
舒意瞪他一眼說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