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長老抬頭望向天邊的冷月,歎息道“今晚不宜入穴,我們還是先休息,等幾日再考慮下墓的事吧。”
鷓鴣哨聽後,身體不由自主地僵硬。他背負著整個族人的希望,對於電塵珠的渴望異常強烈。如今目標已經如此接近,卻又不能立即行動,這對他是莫大的煎熬。
紅姑娘一臉迷茫地拉著舒星,問道“老舒,了塵長老為什麼這樣說?”
舒星同樣望著天邊那如鉤的冷月,心裡已經明白了分,便解釋道“這個地方確實是一個風水寶地,有藏龍之象,但卻小巧非常,唯有龍頭的那隻‘龍眼’能聚風藏氣。因此,這樣的地方被稱為‘獨眼龍’,也叫做‘蜻蜓點水’。”
舒星環顧四周,眼前的景象曆經千年風雨早已殘破不堪,難以想象這裡曾經是西夏的重要城市。他繼續說道“風水寶地之所以成為寶地,前提是要地勢完整。看紫氣三星的形態,若是清秀典雅則象征忠貞正直的人;若是雄偉壯麗則象征權力顯赫的人。而如果紫氣像樹,最怕樹枝淩亂,山勢曲折不平,山巒肥腫或山頂破裂,這些都是凶相,葬在此地的人後代多會忤逆。”
舒星指了指周圍的地形,說“你看周圍的地勢早已破敗,龍頭的‘龍眼’反而成了災禍所在。若有人葬在這裡,便會遭遇不測。從風水的角度來說,這是極為不利的。”
聽到這裡,紅姑娘認認真真地聽著,鷓鴣哨和神父也滿臉好奇地傾聽著。隻有了塵長老看著舒星,目光中充滿讚賞,頻頻點頭。
接著,舒星指著月亮說“本身已是大凶之兆,而現在又是破月,甚至是大破月。俗話說,遇月大破,即便是菩薩也要閉上眼睛。這時下墓,無異於自取。若是等到滿月時,才是下墓的最佳時刻。”
了塵長老微微含笑,點頭道“原來舒天官對風水術有如此深厚的功底,老僧佩服。”他又說“下墓之事,無需急於一時,看來我們得再等上十來天了。”
“十來天……”鷓鴣哨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麵容苦澀。十來天的時間對他來說太過漫長。
舒星見鷓鴣哨為難,淡淡一笑,雖然他們已經找到了通天大佛寺的入口,但無奈隻能等待這十來天。這如同娶了一個妻子,每晚相對共枕,卻什麼也不能做。
鷓鴣哨對電塵珠的執念遠超常人想象,這種等待的煎熬,了塵長老無法完全理解。
原本等待幾天對舒星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十來天的確有些漫長,他皺了皺眉,陷入了思考。
鷓鴣哨見舒星陷入沉思,想到師傅了塵長老堅持要等滿月的夜晚才進入墓穴,於是恭敬地問“舒天官,您有什麼好主意嗎?”
舒星隨意地揮了揮手,漫不經心地說“沒有特彆的好辦法,直接挖開了就行了。”
“現在就挖?”鷓鴣哨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帶著懷疑問道。“當然可以。”舒星聳聳肩,直截了當地回答。
“不行!”了塵長老一聽,立刻阻止,“這裡處處充滿危險,不能貿然行事,這是行業的規矩。”
舒星笑了笑,搖頭看向了塵長老“長老,您是摸金派,我是發丘派。摸金派有許多規矩,比如雞鳴不摸金、三不盜、九挖九不挖,但我們發丘派並沒有那麼多規矩。找到了合適的墓地,選擇好進入的方法,直接動手就可以了。”
了塵長老愣住了,這確實是他忘記的一點。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一位發丘天官!
發丘天官,也就是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一樣,都是在曹操時代為盜墓設立的官職。
發丘天官與摸金校尉不同。摸金校尉有許多條條框框,而發丘天官則更注重製定詳儘的計劃,確保進入墓地的風險最小。
發丘天官的信物——發丘天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這也反映了發丘天官的行事風格。
有了發丘天印,連鬼神都會退避,不像摸金校尉,燈滅就必須撤退。
了塵長老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是不同的門派,他無法強加乾預發丘天官。
鷓鴣哨早已拜了塵長老為師,入了摸金一門,自然要遵守規矩。但聽了舒星的話,他有些動搖,眼神複雜地看向了塵長老“師父,您的意思……”
“規矩不可破。”了塵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明白。”
雖然鷓鴣哨武藝高強,但從不違背師命,他點了點頭,有些不甘地說“既然你不怕等,那我們就再等十來天吧。”
舒星聳聳肩,拉著紅姑娘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紅姑娘疑惑地問“舒哥,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當然是找個地方休息啊!”“這麼多人都看著,多不好意思。”
“所以我才說要避開他們。”“這樣做不太好吧?”
鷓鴣哨看著漸行漸遠的舒星和紅姑娘,內心十分焦急,像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
了塵長老看著徒弟焦急的樣子,歎了口氣“算了。我聽說通天大佛寺是一個無主之墓,既然沒有主人,就不必按常規辦事,摸金的規矩也就不再適用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得到師傅的首肯,鷓鴣哨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問“真的嗎?師父您同意了?”
“嗯。”了塵長老點了點頭,提醒道,“但一定要小心謹慎,拿到了東西立刻返回。謹慎行事總不會有錯。”
“明白了!現在我就去告訴舒天官。”鷓鴣哨臉上洋溢著興奮,一邊說一邊朝舒星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