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蒼白，嘴唇止不住的顫抖，眼睛裡盛滿了淚水。
他的身後，一聲輕柔的女聲響起“小二，打二兩桂花酒。”
莫嶼偏頭看去，一個婦人打扮的清秀女子，正將手裡的竹筒遞給小二。
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女子突然回頭，和莫嶼四目相對。
本來以為又是什麼登徒子的婦人沒想到是個漂亮的小菇涼，雖然不知為什麼這個姑娘要盯著自己看，但是她的眼神沒有惡意，也就對著她微微頷首轉過頭去。
奇怪，那個小姑娘旁邊那個背影怎麼有點眼熟。
不可能，那個人早就死了，自己真是繡花繡太久了，眼神都不好了，婦人輕微的搖了搖頭。
等到那婦人走後，鐵二才敢轉身，癡癡的看著那人的背影。
“認識？”莫嶼探究的看著鐵二，這日子他雖然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但卻像一張白紙，對過往的經曆一無所知。
但是他剛才的表現分明像是認識那個婦人。
這是恢複記憶了？
鐵二沉默著沒有回答，直到那婦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才回過頭來。
莫嶼這才發現他早已淚流滿麵。
董芝芝從懷裡掏出手帕，拉拉鐵二的衣角，示意他低下頭，然後輕輕擦拭他臉上的淚水。
“鐵二叔叔不哭。”
鐵二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摸了摸董芝芝的頭發。
他又說不出話了
見鐵二這樣，莫嶼也不好在戳對方的傷口，於是不再追問，牽著董芝芝朝著城門走去。
走到一個巷子口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爭執的聲音。
鐵二一聽立刻拋下他們倆，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莫嶼不明所以的挑挑眉，思索片刻，抱起董芝芝朝他追去。
一個巷子的拐角處，幾個流裡流氣的青年將剛剛那名婦人圍在中間。
“林夫人，沒錢還我們幾兄弟，倒是有錢去買酒啊。”
“就是，我看看，喲，還是桂花酒。”
一人奪過婦人手裡的竹筒打開聞了聞。
婦人不敢得罪他們，隻能小心翼翼的說道“不是的，這酒是過幾日中秋祭拜先人用的。”
“祭拜先人，活人都快活不下去了，還管死人。”一人嗤笑道。
婦人囁嚅著不敢搭話。
“要我說，林夫人何必這麼辛苦，每日繡花繡的眼睛都紅了，不如陪陪我們哥幾個，說不定我們哥幾個一高興，把你的債全免了。”一人淫笑著，將手撫摸上婦人白嫩的臉頰。
不遠處的鐵二氣的滿臉通紅，立馬就想衝上去。
又像想到什麼停住腳步，突然抓住跟來的莫嶼的手腕，“救救”喉嚨裡拚命的擠出聲音。
“你想我救她？”莫嶼看著那幾人已經開始拉扯婦人的衣衫。
鐵二焦急的點著頭。
莫嶼眉尾輕揚，將董芝芝塞進鐵二手裡，飛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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