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宮女和太監簇擁著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從廚房裡跑了出來。
柳扶風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衝了過去。
“母後,你沒事吧?”柳扶風拽住戰英的袖子上下打量著,生怕她受了傷。
但是還好她隻是身上有些黑煙痕跡,並沒有什麼大礙。
“你怎麼來了?”戰英看到他,臉上有些不自在,他怎麼這麼快就洗完了。
柳扶風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狠狠皺起了眉頭,他印象中母親一直是光鮮亮麗的,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我出來沒看到你人,就問了宮女,你在這是乾什麼?”柳扶風不解的看著她。
她好好的跑到廚房來做什麼,還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戰英訕笑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難道讓她說,她是為了給他做個點心,差點把廚房燒了?
這不是顯得她這個母親十分沒用嗎?連個點心也做不好。
但是柳扶風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顯然她想蒙混過關是不可能的。
“那個,我就是想試試做個點心”戰英越說越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
柳扶風的眉頭已經快擰成了一個麻花,他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荒唐的理由。
他剛想說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突然反應他娘又不是君子。
隻能憋著一口氣說道“你想吃可以讓下麵的人做,何必自己動手。”
他母親從小便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沒有出嫁之前父兄寵著,出嫁之後他爹寵著。
可以說是一點活也沒有乾過。
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想自己下廚。
戰英也沒有反駁他的話,反正理由已經不重要了,她已經在兒子麵前顏麵儘失了。
這也讓她得出了一個結論,她果然不適合做一個慈母。
看到戰英臉上的頹廢之色,柳扶風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再三叮囑道:“母後,下次不能再乾這麼危險的事了。”
戰英胡亂的點著頭,沒有下次了,她的慈母心已經碎了。
於是繼柳扶風大白天洗澡以後,戰英也大白天的進了浴房。
柳扶風正坐在主殿悠閒的喝著茶,突然,一個尖利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陛下駕到—”
柳扶風連忙放下手裡的茶杯站了起來,還沒等他出門迎接。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如風般大步走了進來。
“兒臣給父皇請安。”柳扶風的膝蓋還沒彎下去,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了起來。
“安什麼安,遲早被你們兩兄弟給氣死。”和他輕柔的動作相反的是他脫口而出的抱怨。
“好好的不在京城將養著,非要往外麵跑,一去就是好幾個月沒個消息,要不是過年,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回來看看你爹娘了。”柳乾坤說到激動處忍不住拍了柳扶風的肩膀一下。
柳扶風猝不及防差點沒被柳乾坤一巴掌拍到地上。
他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孔武有力。
柳扶風一邊揉著肩膀,一邊站直了身體。
“父皇怎麼來了。”
聽到柳扶風的問話,柳乾坤沒好氣的翻了白眼,“怎麼,我不能來?你小子,進了宮都不知道給你爹我遞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