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癱瘓三年的人,怎麼可能感受到癢呢?
江黎的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便拔下了他一撮黑長的腿毛。
“嘶!”許大力倒吸一口冷氣。
江黎問“疼?”
許大力並沒有生氣,反問道“你覺得呢?”
一下子拔了十幾根腿毛,能不疼麼?
江黎又在許大力的大腿上用力的扭掐“疼不疼?”
許大力扶額“你又是拔腿毛,又是捏掐,不疼才怪!”
江黎把他的褲腿卷到最上麵,因長期癱瘓,兩條腿肌肉已經萎縮,又因長時間的饑餓,瘦的骨節分明。
江黎一邊打量,一邊問許大力“你傷在哪裡?”
許大力俯身捏著自己的兩條大腿“這裡,疤痕在背麵。”
“我看看!”
其實許大力不願談及自己如何受傷和腿上的疤痕。
正想著要不要拒絕,他已經被江黎推倒在平車上給翻了過去。
今晚的月色很明亮,可清楚看見許大力大腿後麵觸目驚心的疤痕。
當時他應該是躲避不及時,以一個正麵朝地的姿勢被滾石砸中大腿,後來應該也沒有很好的處理傷口,疤痕看起來很不平整,必是腐爛發炎過的。
江黎捏他大腿上的骨頭,沒有專業的醫療設備,無法斷定是不是骨折後愈合,或者說大腿骨就沒有斷過,因為摸起來是完好的。
江黎的手很溫暖,不知道是不是大腿太敏感,每一次她的觸碰,都讓許大力感到一股輕微麻癢感。
“你還懂醫?”
怎麼說呢,江黎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大夫,但是基地有專門針對非戰鬥力異能者的選修課,江黎選修的便是外科。
不過她最多接觸的都是一些外傷小手術,如許大力這種,她沒有把握。
江黎說“江莊以前有個醫術很好的老大夫,就住在我家隔壁,耳濡目染我也知道一些。”
許大力說“當時大夫說我的腿有錢也不一定能治好,現在都癱了三年,更不可能好,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你不用可憐我。”
江黎無語的把許大力翻了過來,重新把他的腳放進木桶裡泡著“我不是可憐你,隻是想要告訴你,真正癱瘓了的人,感受不到癢和痛的,你的雙腿還有知覺,並不是完全癱了,看病的大夫怕不是個半吊子吧?”
許大力的瞳孔驟然睜大,他一把抓住江黎的手臂,自己都不自覺用了力道,聲音顫栗“你說我的腿不是完全癱瘓了?”
江黎皺眉“你抓疼我了。”
許大力趕緊放開她“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
江黎表示理解,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你的腿有很大的可能是神經問題,而且不似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給我治傷的是縣裡益生堂姓李的大夫,聽說他是治療外傷的好手,爹就帶我過去了。他說我的大腿最嚴重的不是骨折,而是筋脈斷了,需要使用一種極其昂貴的斷續膏,還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
說著,許大力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彎曲成一個不足雞蛋大小的圈“那斷續膏隻有這麼大點的一小盒,要五十兩,我的腿最少要用四盒。爹當時聽到要這麼多錢,被嚇的不輕,當機決斷讓李大夫給我開了點普通的藥,然後就給我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