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過順嘴一說,沒真打算和許大力村上人一起前往永州。
附近幾家昨晚在此歇腳的人收拾好行囊都走了,隻有男人一家等到了中午。
對搶馬一事,男人依舊有點不死心,幾次猶豫不決的想要動手,又因為時不時有人路過作罷。
當看到一群灰頭土臉的村民步行到此和許大力打招呼,男人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桃源村男女老少加一起,估摸著五六十人,其中老弱病殘占多數,彆說和追著馬匪搶劫,都不夠馬匪一刀一個的。
所謂的馬,算上癱子家的,一共兩匹,要是昨晚他搶了就跑,現在都不知道到哪裡了,這群人怎麼追得上?
他真真是被這個死癱子誆了!
程紅月老遠見江黎坐在平車頭靠著行囊,一邊做一個孩子,母子三人悠哉的吃著什麼。
她們的鍋碗瓢盆都在馬車上,昨天做飯都是借彆人家的,看著許大力一家這麼舒服,心裡怎麼能舒坦。
程紅月走到馬車邊,手抓著邊沿扶手,說話有氣無力的“我們走不動了,必須要坐馬車。”
江黎斜睨著程紅月“娘你說這話不是打爹的臉?他可是有言在先,就算爬到永州,也不會坐我們的馬車,我不能忤逆不孝。”
忤逆不孝是這麼用的?
要不是江黎這個小賤人故意和她們唱反調,老頭子怎麼可能說那樣的話?
誰嫌坐車太舒服不成?
許根深不知道是走累了,還是後悔說過那麼一句話,黑著老臉往地上一坐一個不吱聲。
江黎譏笑著看他累成一灘爛泥,心裡暗暗的想不是有骨氣嗎?不是愛端著一家之主說一不二的威嚴嗎?都被狗吃了吧?
許聰踉踉蹌蹌走到平車邊上,氣息不穩的對許大力說“大哥,一家人的事情,非要鬨的這麼僵嗎?”
許勇也癱坐在地上,一起勸說“是啊大哥,咱們一家人有啥過不去的?翻篇過去得了啊,你們到了永州,還是要靠我們的。”
要不是因為這雙腿,沒辦法撫養兩個孩子,許大力真不想再和他們多說一句。
可是人總是要對現實低頭的!
江黎大概能懂許大力投來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不用他開口,就接口說“想坐車可以,但有言在先,以後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吃我們的,這一點必須分開。”
戶籍在婆家人手裡,她肯定是要一起去永州的,而且以後自己離開,許大力的父子三人還得和他們過日子的,不好做的太絕。
但是要她動不動把空間物資拿出來便宜這一大家子自私的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許晴哼道“你們大房不就是多了點馬肉嗎,有啥了不起的?”
江黎說“我們大房不止馬肉多,還有一匹代步的馬,的確沒什麼了不起,但是比你們強。”
湯敏拉了拉許晴的衣袖,小聲說“小晴,你彆和大嫂強了,她要是不肯載上我們,靠雙腳走到永州,累都要累死了。”
許晴不服氣的很,卻沒有再開口。
湯敏又去勸程紅月“娘,要不就依大嫂說的?你和爹年歲大了,總這麼趕路不行的啊。”
江黎嗤之以鼻“二弟妹你不用在裡麵打圓場故意給爹娘扔台階,彆說我提分開吃你們沒人會不答應,便是我提些過分的要求,你們也得應下。”
程紅月算是看清楚了,江黎這個不服管教的小賤人,現在是一點麵子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