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毫不客氣的說“我憑什麼要分給你們被褥?欠你們的嗎?帶上你們是看周大夫的麵子,不然就你們這種什麼本事沒有,還事逼一樣的人,我吃飽了撐得載上你們?”
周大夫和向氏聞言,隻覺得老臉火辣辣的。
向氏陪著笑說“江娘子,鶴一這孩子有些任性,但心眼不壞,你彆和他一般計較。”
江黎衝著周鶴一嗤道“十六七歲成親生子的比比皆是,你還是個孩子?我看是巨嬰才對吧?能慣著你的,隻有家裡人,但我不是,少在我麵前事事的!”
周鶴一看起來臉上雖還有未退的稚氣,但這個世界十六七歲的少年做了父親,真不是什麼稀奇事,女子十二三歲亦有嫁人的。
周鶴一被江黎罵的臉色漲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周大夫對周鶴一說“江娘子說的沒錯,我們能縱著你,慣著你,但是旁人對你沒有這個責任。”
張氏上前拿過周鶴一身上的被褥放在鼻尖一聞,確實有讓人難以忍受的臭味,她說“爹,不是鶴一挑剔,這被褥確實不是人蓋的,太臭了!”
周大夫的聲音拔高幾分“越說越來勁了還,不想蓋那就不要蓋了,讓他凍著吧!”
能放在行囊裡一直帶著的被褥,明顯就是江黎一家經常蓋的,結合許大力的情況,周大夫大概能猜出這條被褥上的臭味由來。
母子倆不依不饒,說什麼不是人蓋的,讓許大力多難堪?
周鶴一扯過張氏手裡的被褥,憤憤然的往平車尾一趟,獸皮被褥蓋過自己的頭頂。
許是又聞到了臭味難以忍受,片刻後,把頭給露了出來,被褥隻蓋到了小腹位置。
陳朔之撿了些樹枝回來開始生火。
江黎把蘿卜條切成小手指頭大小的丁,考慮到留點帶在路上吃,用豬油容易凝結,趁人不注意,她從空間裡取出了菜籽油倒入陶鍋裡。
蔥蒜茱萸爆香,放蘿卜丁翻炒。
醃製的東西,無需加鹽,所以江黎隻放了些味精。
菜快炒好,向氏才過來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考慮是她們家中今天巨變,江黎也不挑向氏的理了,她可能真的不是故意這麼晚才過來問要不要幫忙。
一路上,向氏一直唉聲歎氣,魂不守舍的。
“不用幫忙,醃蘿卜已經炒好,馬上出鍋了。”
江黎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饅頭,是酵母發酵,不敢說比這個世界的實心饅頭好吃,但一定更鬆軟,還沒到上凍的季節,饅頭不需要再回鍋熱一遍,夾著蘿卜丁就能吃。
蘿卜丁裝出一半放在盤子裡,端過去先讓他們吃。
江黎回頭把剩下的裝進另一個陶盆裡,上麵包著一層油紙防止沾到灰塵。
陶鍋刷洗乾淨,裡麵倒滿滿一鍋水,除去大家喝的,剩下是給許大力泡腳用的。
條件雖然簡陋,但是治腿一事不能耽擱。
等路過下一個縣,她得去買熬藥的砂鍋,內服的也得安排上。
許大力叫江黎“彆忙活了,先來吃飯。”
江黎把陶鍋蓋上蓋子,走到許大力身邊,他已經夾好了一個饅頭遞給了她。
江黎接過饅頭,問“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