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敏的眼睛頓時一亮“大嫂拋夫棄子,看見我們肯定不敢鬨,那我們還有啥好怕的?!”
程紅月緩緩坐在了地上,沉吟著說“馬雖然是江氏弄來的,但她是我們家兒媳,就算她要鬨,上了衙門,縣老爺也不會治我們罪的吧?不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嗎?”
許聰說“吃罪肯定不至於,不過我們還是儘量和大嫂避免見麵。”
湯敏不是很理解“大嫂做的那些事,讓她浸豬籠也不為過,我們還有必要躲著她?應該她躲著我們走才對。”
許聰掃了湯敏一眼,眉宇間帶著淡淡嫌棄“大嫂獨自來到崗寧縣,肯定也是要去永州。我們和大哥一家走散,馬和東西都在我們這邊,家裡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外人知道嗎?要是和大嫂因為馬的事情鬨起來,她胡編亂造一通,到了永州我還如何考秀才,走科舉?”
讀過書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全家都明白怎麼回事,到了許聰嘴裡,就成了和大房一家走散,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心虛感。
家裡人沒一個會糾正許聰的話,甚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文化人嘛,準是不會錯的!
許根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不說老三以後科不科舉,童生秀才肯定是要考的,名聲不能壞。抓緊做飯,吃了好趕路,我們不走捷徑,後麵繞山路走。”
許根深下半輩子的希望都放在了許聰身上,科舉他是不敢想的,但隻要能考上秀才,以後總能找一份輕鬆賺錢的夥計。
再不濟考個童生,書院混個夫子也是可以的吧?
如果家裡和大房事情傳開,以後許聰前程是要受到影響的。
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程紅月說“儘量避免和江氏碰麵就是,運氣不好碰上的話也沒啥,她把相公孩子拋下跑了還有理不成?沒必要多繞路吧?”
許根深說“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啥?一匹馬值多少錢?江氏能善罷甘休?她那脾氣一上來,破罐子破摔哪裡會顧及裡子麵子?她的名聲本來就不好聽,咋樣都無所謂,可是咱們能和她一樣嗎?”
許聰覺得許根深簡直是說到他心裡去了“還是爹有遠見,娘,就按照爹說的,趕緊吃了飯趕路,咱們不能和大嫂碰上。”
一家人心虛搶了馬車丟下大房會招人唾棄,也擔心江黎為了馬不管不顧把事情捅出去,偏偏就是沒人提起,許大力和兩個孩子被扔在橫縣該怎麼辦。
江黎買了一背簍的肉和菜回到驛站,整理好東西,在驛站門口就等著張氏回來。
直到天快黑,張氏才背著被褥,手拿著大包小包出現。
向氏忙上前去接“怎的這會才回?可是遇上什麼事情了?”
張氏說“沒有,我多買了些吃食,和一床被褥,那獸皮被褥我和鶴一實在是蓋不了。”
江黎心想,你都已經買被褥,為什麼不順便把老兩口的一起買了?
懶得和張氏這種人浪費時間口舌,而且這些話說出來,也讓周大夫老兩口難堪。
江黎招呼大家說“趕緊出城吧,不然城門關上我們就得留宿一晚。”
陳朔之說“對對對,人都到齊了,趕緊出發趕路吧。”
一行人跟在騾車後麵往出城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一個小販推著手推車,叫喊著“賣赤爪糕勒,酸酸甜甜的赤爪糕,好吃的赤爪糕勒”
許小婉坐在平車頭,抖著兩條小短腿,好奇的問“娘,赤爪糕是什麼東西?”
江黎是牽著騾子走的,聽到許小婉問赤爪糕,便轉頭看了一眼小販車上的。
不管是顏色還是外形,那就是山楂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