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沒有團夥,邊上的人看見,隻是驚訝一個婦人能把男人打倒在地,並沒有上前幫忙。
江黎沒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結,轉身就去找人打聽自己的事情了。
好在是有了這個不長眼的男人,沒人再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她看。
江黎把目光鎖定在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身上,因為老者是坐在草棚下麵的,該在此處待了有一段時間,大概能知道一些事情。
江黎蹲在他的身邊“阿公,向你打聽個事,附近有宿州碧窯縣的人嗎?”
老者唇瓣上的枯皮已經乾的裂開血口,看向江黎的目光無神,有氣無力的說“西郊待的都是燕州人,宿州那邊的人在北郊。”
原來災民在城外還分東南西北,顯然,江黎找錯了地方。
“謝謝阿公。”
看老者這般狼狽,江黎沉默片刻,故作從袖口掏東西,在空間裡取出了兩個白麵饅頭悄悄塞進老者懷裡。
老者詫異的抬眸看著江黎。
江黎小聲說“彆讓人看見,不然你也吃不上這兩個饅頭。”
老者眼眶一熱,到了永州,他就沒進過城,被看守在此處哪也去不了。
沒有吃的,他們全靠烹煮榆樹皮充饑,家裡人死的隻剩下他和小孫子,方才小孫子和人結伴去找榆樹,因為周圍的榆樹皮已經被扒光了。
這還是老者來到永州後,第一次得到糧食做出來的食物。
老者激動的連連說道“謝謝小娘子,謝謝小娘子。”
江黎怕消息有誤,又去找了幾個老者詢問,有的說不知,有是餓到沒力氣回答,但隻要給回應的,都說宿州的人在北郊。
縱使江黎在末世看慣人間慘劇,也還是無法心冷腸硬的對眼前景象毫無感觸。
得到確切消息,她一眼都不願意多看,轉身朝著停靠馬車的那個方向走去。
回到客棧,已日落西山。
許大力見江黎臉色沉悶,想問問怎麼了,她卻突兀的先來了一句“隔壁說話的人是誰?”
許大力把轉動輪椅車軲轆到牆邊,豎起耳朵聽隔壁動靜,卻一點都聽不見。
他詫異的看著江黎“陳阿公的兒子來了,你是怎麼聽見的?”
江黎沒辦法和許大力解釋,自己不止能聽見一牆之隔的聲音,大了不敢說,整個客棧的聲音,隻要她靜下心,誰在夜裡打鼾,還是誰在為愛鼓掌打撲克,她都能聽見。
“哦,我耳力比你們稍微好一點。”
許大力曾經以打獵為生,會些拳腳功夫,耳力視力夠好的了,但是自己靠在牆邊又聽了片刻,還是什麼都聽不見。
他狐疑的問江黎“你確定自己能聽見?”
江黎走到牆邊一靠,手摩挲著下顎,說“陳阿公在發脾氣,質問陳慕遠為什麼要做負心薄幸的人,問他把尤氏置於何地!”
許大力說“尤氏應該是陳阿公的兒媳婦吧?”
江黎做了噓的手勢“彆吱聲,不然你們同時說話,我聽的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