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根深目光森森看著江黎“我和大力說分家的事情,你閉嘴!”
江黎一句不讓“那就麻溜的賠錢,分家!”
許根深沒辦法和江黎溝通,隻好又看向許大力“大力,你就是這麼看待爹的?”
許大力隱忍三年,心裡裝了太多太多的不甘和屈辱。
一朝得以重新站起,還會考慮許根深的麵子問題嗎?
眼前的所謂家人,在他的心裡,早就死了,甚至配不上他的優柔寡斷。
許大力這些天被好吃好喝的供著,臉上隱隱恢複些許曾經的陽剛,異常堅定的說“是,我就是這麼看待爹的。”
許根深啞然。
算是徹底的認清,兩次的舍棄,長子與他離心離德,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能糊弄過去。
大房兩畝地,他得不到的!
沉默許久,許根深才說“既然你已經心狠絕情到這個份上,我同意分家!”
江黎已經懶得再去糾正許根深,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許根深心裡什麼都清楚,就是不肯承認他才是那個心狠絕情的人,一定要把這盆臟水給潑出去。
程紅月試圖阻止許根深“老頭子,不行的啊,就算要分家,也不是現在。”
許根深怒聲反問“難道你要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為了兩畝地,才不肯分家的嘛?”
周鶴一嗤笑“裝,真能裝,心裡明明是這麼想,卻說的不為五鬥米折腰,不敢我和我大哥齜牙咧嘴,又要麵子,就把氣撒在死老太婆身上。”
大家心想,怪不得這個臭小子要認江黎做大哥。
這姐弟……呃……這兄弟倆,一個尿性,說話賊氣人!
村正對周鶴一說“這是他們的家事,往大了說,是我們族中、村中的事情,你隻是一個外人,彆多管閒事!”
周鶴一撇撇嘴,嘀咕了一句“要不是大力哥和我大哥,誰稀罕管你們村破事!”
許根深對許大力說“馬車和行囊的錢,就算把我們賣了,也還不上,折中一下吧,騾子我們不要,錢也不還。”
讓許根深等人拿出一匹馬的錢,確實強人所難,要不是城門口現在有粥棚,他們活下去都很困難。
按照許大力的意思,隻要能拿到自己的戶籍分了家,這個條件會一口答應。
可那匹馬不是他的,行囊裡的東西也不是他置辦的。
許大力看向江黎,用眼神試問她的意思。
兩人目光交彙,江黎立刻秒懂許大力什麼意思,她心裡也明白,要不回來錢的。
江黎毫不避諱的問許大力“想不想斷親?”
許大力愣怔片刻。
他想的一直是分家,從未考慮過斷親!
分家、斷親……
理性在心裡咀嚼過後,他想選後者。
如果隻是分家,以後他和這家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牽扯糾葛。
斷親不一樣,這意味著,他和這家人再無關係。
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對家人所有的情感,都在漫長煎熬的三年裡,磨滅殆儘。
村正對許大力說“大力,縱使他們做的再不對,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私下裡讓他們賠個禮道個歉就是,分了家,事情就算翻篇,可不能斷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