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想要收拾她們,其實很容易,也就這個小娘子能打一點罷了。
但也得看看值不值得,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至於讓他大動乾戈。
本想糊弄過去,但這個小娘子是一點麵子沒給他。
又或許這個小娘子根本不知道他白易答應滿足一個條件意味著什麼。
白易給身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立刻從懷裡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上前遞給周鶴一。
周鶴一這才肯撒開一直騎著的隨從,接過錢放手裡掂了掂。
賭館內的人把他的襖子拿過來,周鶴一邊穿邊說“也就是我大哥比較善良,不然就你們這種坑蒙拐騙的賭館,不挨砸才怪!”
所以大家看的滿地狼藉是什麼?
不是被你大哥砸的?
待江黎和周鶴一離開,拿出五兩銀子的那個隨從看向白易,用如刃的目光詢問,要不要他派人去解決掉兩人。
白易幾不可察的微搖了下頭。
周鶴一走在街上,興奮的對江黎說“一下子大哥就贏了四百八十兩,一輩子都夠花了啊,我要是早點認識大哥,可能我們家南陽縣的房子就不用賣掉了。”
這點錢要舒服的過一輩子,對於江黎而言,肯定是不夠,她的生活習慣,不大可能緊巴巴。
但四百八十兩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根據以往經驗,江黎覺得可能賭館的人會跟在她身後伺機而動把錢搶回去,所以一直很留意身後的腳步聲,時不時就要回頭看一看。
很意外,賭館裡竟然沒有派人跟蹤她。
江黎嘀咕了一句“奇怪!”
周鶴一問“什麼奇怪?”
江黎說“白老大竟然沒讓人跟蹤我們。”
“跟蹤我們乾什麼?”
江黎白了他一眼“你以為賭館的錢那麼好贏?他們就是做這種生意的,能一下子讓我們薅這麼多羊毛算了?”
周鶴一回頭看了看“沒準是他們打不過你呢?”
“不太可能,我覺得那個白老大看起來挺高深莫測的。開設賭館的人,肯定在永州城有點地位,能因為我能打,就認慫啦?隻有一個解釋,白老大其實是有點格局的人,不屑於和我們這種小人物糾纏罷了。”
江黎在路上買了一大包糖炒栗子,和周鶴一邊走邊吃。
才出北城門,她就把糖炒栗子收了起來,周鶴一的屁股上實實在在挨了她一腳。
周鶴一五體投地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抬頭無辜的看著江黎“大哥,你好好的為什麼打我?”
“你心裡沒數?我給你錢是讓你去賭的?”
“我們不是贏了嗎?你方才都沒說我,現在乾嘛要打我?”
“方才沒說你,那是考慮街上人多,給你留點麵子,現在我們討論的是你去賭博的問題,就算你把整個滿堂彩都贏回來,也改變不了你去賭博的事實。”
周鶴一巨委屈“我又沒犯法,怎麼就不能賭博了?”
“幾個賭博的人有好下場?你腦子呢?方才在滿堂彩還不清楚?沒有哪家賭館是乾淨的,你還想從他們手裡贏錢?周大夫蓋完房子手裡還剩下幾個錢?如果這次你再把房契拿去賭輸了,他們該怎麼辦?大冬天的去哪裡睡覺?”
周鶴一撇撇嘴“我以後少去不就好了嗎?”
江黎上去就要再踢周鶴一“少去?感情你以後還想去是吧?一點記性不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