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紅月回到家裡,見湯敏含糊不清直哼哼,許勇扶著門框腰也站不起來,越想越是窩火。
左看右看,家徒四壁,沒有什麼東西能讓她摔啊摜的發泄下情緒,最後一腳踢在當凳子坐的木樁上。
十指連心,用的力道過大,這一踢,差點以為自己的腳指頭斷掉了,連忙抱住腳原地跳。
許晴上前扶住程紅月“娘你沒事吧?”
程紅月一手抱著自己的腳,一手扶著許晴的肩膀,咬牙切齒的說“一會我非得在官老爺麵前好好告江氏一狀,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許根深坐在門檻上,一順不順盯著程紅月“你以為去告了官吃虧的是誰?”
程紅月說“總不可能是我們家,你看看老二和湯氏被她給打成啥樣了?”
她不止要江黎被抓起來打板子,還得讓江黎賠錢,利用這次機會把心頭所有的氣都給出了!
許根深指著許勇說“老二為啥挨打你心裡沒數?你當官老爺傻,不管不問就把江氏抓起來打板子?老二身上的小鐵棍都被她給拿出來了,你咋狡辯?”
說起這個,程紅月有點心虛,聲音弱了幾分“那又咋了,門不是沒被彆開嗎?”
許根深說“所以老二去彆門鎖,還有許廣化家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江氏搜出小鐵棍,官老爺能處置江氏?官府咱家開的?一旦告官,老二非但白捱江氏一頓打,可能進了官府還的再捱一頓板子。”
許晴說“我都和顧家郎議親了,廣化叔一家還能向著江黎不成?”
許根深說“今天這事一鬨,你當顧家人麵前滿嘴臟話,一點教養沒有,顧家還願意和你做親?”
許晴臉色一僵“爹你啥意思?”
被許根深一說,程紅月這會也歇了氣焰,往木樁上一坐,憤悶說“還能啥意思?你的親事被江氏攪黃了,顧家的親事沒了!一點眼力見沒有,方才看不出來顧家人臉上的生分?”
許晴後知後覺的想,自己含情脈脈看著顧家郎時,顧家郎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她以為可能是顧家郎性子就是那樣,第一次見麵不好意思,才表現的寡言少語。
原來並不是,人家根本沒看上她。
思及此,許晴頓時紅了眼眶,哽了聲音怒罵“都怪江黎那個小娼婦,要不是她,我也不會氣不過爭吵,被顧家郎瞧不上!”
許晴真心看上了那顧家郎,她這個年歲的姑娘,對未來相公的幻想,第一條件無非樣貌。
何況那顧家郎還是家中長子,人也踏實,有一份賺錢的活計,這都是很難得的。
許根深訓斥許晴“你聽聽自己嘴裡都罵的啥,就你現在的德行,彆說顧家看不上,以後再議親也還是得黃,哪家娶媳婦不是想穩穩當當過日子的?”
程紅月氣急敗壞的聲音漸漸平複“小晴,你以後說話真得注意點,約束著自己一點,姑娘的名聲要是壞了,就像你爹說的,以後議親就難了。”
許晴不死心,帶上哭腔問“顧家的親事就這麼沒了嗎?”
程紅月說“不然咋整?今天隻是相看,難不成還能賴上人家?”
許晴站在一旁暗暗抹眼淚,心裡快要恨死了江黎。
第一次相看人家,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在男方麵前破口大罵,毀了自己的名聲。
程紅月問許根深“老頭子,報官的事情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