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甘瓊英看了合婚庚帖,這才知道駙馬名叫酈驊。
這姓看上去真的不大眾,而且驊赤色駿馬?高大勇猛,烈烈如火。
甘瓊英今早才見過的唯唯諾諾窩窩囊囊的人,與此名完全不挨邊。
他哪裡像什麼大駿馬,他像隻小綿羊。
頂多是個招財貓。
甘瓊英忍不住看著他的庚帖笑了起來,因為她看到了驪驊的字,他字千裡,哈哈哈哈哈,還是匹千裡馬!
不過在甘瓊英抱著庚帖發笑的時候,府內的侍衛按照她的吩咐,騎著真正的千裡馬,去追駙馬了。
公主府的護衛騎著馬出門就不知道什麼叫減速,鬨市縱馬實屬尋常了,路人們看到馬頭上係著赤紅征鐸,便知道是公主府的人上街,紛紛退避三舍。
有孩子的抱緊孩子,沒孩子的把路邊溜達的狗都一把扯過來,免得被馬蹄子踩爛。
沒一會兒,這群人就在街尾的一處大宅前麵,把剛剛停下的駙馬車架攔住了。
幾個護衛連馬也沒有下,為首的那個用馬鞭在車壁上“咚咚”敲了兩下。
“駙馬爺,公主有請。”
裡麵坐著的驪驊,手中還拿著一條帶血的帕子,但是不同他之前在公主府被打後的縮肩塌腰的窩囊相,他此刻腰背筆挺如鬆竹。
蒼白至極的臉上,眉目溫平,氣質沉鬱,但一雙眼明淨清透,幽暗靜深。
他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好像他的眼睛和他的臉,他的靈魂和他的身體,根本不配套。
若是再仔細看,他麵上的膚色,甚至同身體都不儘相同。
他對麵坐著的一身布衣打扮的人,是他的下屬,名為三九。
三九生得寬眉虎目,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見來人確實是公主府的人,登時渾身緊繃起來,腰背的肌肉蓬勃得似乎要將衣物撐破,皺眉時手壓在了腰間窄刀之上。
“妖女逼人太甚!”三九粗聲粗氣地咒罵,聲音卻壓得極低。
驪驊本人卻是一抬手,修長如玉的手指微抬,壓住了對麵人的動靜。
而後他迅速彎腰,眨眼之間從一棵鶴骨鬆姿的亭亭玉樹,變成了一棵唯唯諾諾的“歪脖子樹”。
他把帶血的手帕捂到嘴邊,低咳著將窗戶推開了一些。
“什麼……事?”他聲音也低得很,蚊子叫一般,還吞吞吐吐的,聽著就不暢快。
護衛牽著韁繩在馬車外麵,順著門縫看了一眼裡麵的駙馬。
沉聲道“卑職見過駙馬爺,公主請您回去一趟。”
話中帶請,卻半點沒有恭敬之意,連馬都沒有下。
如果甘瓊英現在在這裡,聽到自己的護衛對自己的財神爺是如此腔調態度,肯定又想以頭搶地。
怎奈何仆肖其主,端容公主身邊就沒有一個知道天高地厚,低調穩重的人,個個拉出來那都是隨時能發射的炮仗,張狂到極致,張狂出了風格。
“可是……有什麼事?”驪驊眉目低垂,捂著帕子又是一頓“咳咳咳……”
外麵的護衛頭領皺眉,“卑職不知,公主的命令,是要卑職將駙馬帶回公主府!”
“駙馬爺請調轉車頭。”
就這樣,甘瓊英嘴裡的“請”,變成了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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