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三皇子殿下文武雙全,近戰更是無人能敵。”
司馬瑞朝著鐘離正真走近,周身的戾氣逼人,他從鐘離正真手中奪過那隻箭,手腕轉了幾轉,看也沒看就將箭一拋,那箭竟穩穩地紮在外場的靶子上,正中紅心。
這是何等恐怖的力氣和準頭,場中的世家公子見狀頓時又掀起一陣驚呼。
鐘離正真看了射入靶子紅心上的箭,笑著回頭與司馬瑞對視。
在眼神碰撞的那一刻,鐘離正真嘴角的笑意緩緩消失。
而司馬瑞再度開口,嘴角竟然帶上了笑,“這頭黑熊既然誰也無法判斷它死於哪一箭,不若三殿下與我切磋幾招,勝者得熊,如何?”
司馬瑞看上去像是一時興起,可是他眼中已經染了幾絲紅,狠厲非常,顯然已經是一條被觸了逆鱗的龍,將要發威吐焰。
鐘離正真頓了片刻,也笑了。
“如此甚好,我也久聞攝政王武藝超群,修百家武術,借此良辰吉地,正好領教一番。”
鐘離正真淡定從容,即便麵對南召的真正掌權者,也絲毫不怯,他性子本就桀驁不馴,雖然身為質子,卻從未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而且今天他本來就是主動激怒攝政王,他的人打探到了一個秘密,一個關於太後和攝政王之間的不為人知的事情,但沒有辦法確定真假,隻好借那頭黑熊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以此來看攝政王的態度。
“聽聞質子擅用匕首,”司馬瑞不再廢話,直接朝後伸手,身後的侍從立刻遞上一把短匕,“我們今日便比匕首,如何?”
鐘離正真挑眉道“那便提前謝攝政王承讓。”
場中的世家公子紛紛震驚,他們隻是為了看熱鬨,卻沒想兩人竟然要打架。
隻不過這種震驚一閃而過,很快轉變為期待的興奮。
攝政王從未在人前展露過武藝,這些世家子也想見識見識,這位南召的真正掌權者,到底有幾分本事。
鐘離正真的侍從宋詞,也上前遞上了匕首。
兩人微微點頭向彼此示意,迅速上前短兵相接。
世家公子們的眼睛紛紛睜得滾圓,按捺不住揚起的嘴角,甚至有人隨著兩個人肉眼簡直難以捕捉的招式,發出了陣陣興奮的喊叫。
“呼”地一聲,火苗隨風搖曳,場上的第一束火把被點燃,照亮了二人的腳下。
亮起的暖光映在攝政王線條淩厲的側臉上,他眨了下眼,其中的狠厲似乎要將火光割裂,他向後幾步拉開距離,足下腳步一變,便再度迅猛攻上。
“錚!”地一聲,匕首撞在一塊的刺耳聲響,劃破夜幕,激起一點火花。
火把逐個亮起,眾人也漸漸緊張,但卻沒有人勸架,因為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脾氣,沒人能與他們特彆交好。
而世家公子早就看不慣一個區區金川的質子,身為質子不低調行事,反倒屢出風頭。
他們都希望攝政王給這個猖狂的質子一點教訓。
隨著場中兩個人的戰勢越發激烈,歡呼聲也跟著此起彼伏,多半是為攝政王精妙卻迅猛的招式。
他們都是南召國人,自然有排外心理,而攝政王權傾朝野勢力滔天,為誰歡呼呐喊,還用得著思考嗎?
而司馬瑞也是氣勢全開,鐘離正真最開始還沉著應對,此刻手中的招式也越發迅疾,攝政王的攻勢太猛,顯然是鐘離正真沒料到的。
鐘離正真低估了這個久居朝堂,平日裡連說話連音調起伏都很少,儀態好到像個刻板的模具一樣的攝政王。
鐘離正真漸漸有些應接不暇,攝政王招式確實詭異多變,難不成修百家武術的傳言竟是真的?
一個不留神,他的心口處就被劃了一道口子,衣服破了,但沒有傷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