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瑞感覺到自己胯間被抵上了尖銳之物,甘瓊英還為了固定司馬瑞免得被他踹了,抱住了他受傷的那條腿,手指非常不客氣地壓入傷口之中。
他腿上的綁帶就算能讓他站起來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可受傷就是受傷了,用力去摳也是會出血的。
司馬瑞疼得“嘶”了一聲。
他憤怒地低下頭看向甘瓊英,伸手按在她的腦袋上,簡直想要把甘瓊英的腦殼直接捏碎。
但是他要命的地方在人家的掌控之下,司馬瑞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司馬瑞還真的不能將甘瓊英如何,因為甘瓊英是宮中那個傀儡皇帝唯一的牽絆。
那小皇帝為了她連毒都能當成水喝,隻要甘瓊英出了事情,那個皇帝就算翻不起什麼浪,也一定會魚死網破。
太後寇家的勢力再怎麼強悍,攝政王手中有再多的權柄,他們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皇帝無後,宗室之中的人並不好掌控,他們手中必須要有一個聽話的任由擺布的傀儡,才能夠慢慢地籌謀其他。
甘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他軟弱無能,他唯一一塊與自己性命相連的鎧甲,那下麵遮擋住的就是甘瓊英的性命。
而甘瓊英又何嘗不是一樣?
她現在唯一的一塊逆鱗也是甘霖,為了甘霖才會毫不猶豫踩中攝政王的陷阱,才會像現在這樣,像曾經的端容公主一樣無所不用其極。
而甘瓊英並不僅僅是被端容公主所影響。
她上一次進宮,險些被那老妖婆給唬住,至少那一碗險些喝進去的益補湯,是甘霖為她飲下的毒。
甘瓊英活了兩輩子,還沒有人為她飲過毒。
甘霖在她麵前毒發,渾身顫抖冷汗涔涔勒令她無召不得入宮,為了保護她的性命,連見也不肯見她的維護之情,就是甘瓊英會答應端容公主一定會保護甘霖的原因。
宮裡宮外,分明隻見過一麵的兩個人,分明隻是半路湊到一起的“姐弟”。
此刻卻好似被無形的線牽住,拉著這條無形的線,摸索著艱難的行路,卻無論走向哪個方向,最終都是殊途同歸。
司馬瑞身邊的侍衛見狀持刀要上來幫忙,司馬瑞立刻抬起了手,阻止了所有人的動作。
因為甘瓊英用的力真的不含糊,司馬瑞已經感覺到了疼痛,他一點也不懷疑,甘瓊英是真的敢捅進去。
就像她那天晚上披著一身烈烈火光,朝著他射箭一樣的無畏無懼。
隻不過甘瓊英的辦法避免太過卑鄙,這場中所有的人都是男人,見攝政王被抵住了命根子,俱是胯下一涼。
這好歹是個公主,怎會如此!
司馬瑞阻止自己的人動作,陳瓦雖然也被甘瓊英給鎮住了,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人占了上風,不用再投鼠忌器,立刻帶著人衝進了屋子裡。
但是司馬瑞的手下不敢動端容公主,卻不可能連陳瓦也不敢動,陳瓦很快被人給圍住,畢竟他帶的人也很有限。
還被他派出去了兩個搬救兵,但是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是很難把人集結過來的。
“公主……”陳瓦看向甘瓊英,他無法救她,要讓她一個女子做到如此地步,陳瓦恨不得自刎謝罪。
甘瓊英卻根本不在意,彆管是什麼樣的辦法,隻要好用就是最好的辦法。
而司馬瑞這個時候,被人拿捏住了命門,竟然心態還很穩,至少語氣中半點聽不到被威脅的焦灼。
他指著陳瓦,又指了指那四個影衛,問甘瓊英“這兩邊你可以選,你要救誰。”
“隻能救一個。”攝政王的語氣暗帶引誘。
這是一個語言陷阱,一個非常常見的語言陷阱。
就像二十一世紀比較常見的那種促銷手段,在人們麵臨選擇的時候,他並不會問你是要這個還是不要這個,而是會問你是要這一個還是要那一個。
如果甘瓊英真的是一個生長在這個世界的人,如果她真的是端容公主的話,可能會順著攝政王的話被誤導,進入一種自己彆無選擇的誤區。
然後真的會做出取舍。
但是甘瓊英並不會,她好歹是一個經曆過網絡信息大爆炸的人。
就攝政王這點伎倆,還想騙她?
甘瓊英在司馬瑞的錦袍之下,用簪子也點了點司馬瑞的兩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