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所有的侍從全部都沒有任何反應,李公公連臉皮都沒動一下。
甘瓊英把奏折展開一看,上麵全是一些車軲轆一樣的廢話,她一連看了好幾個都是請安折子。
很顯然甘霖這個傀儡,坐在皇位上麵每天批的都是這些大臣們的吹噓和馬屁。
攝政王是一丁點兒正經事兒也不敢讓甘霖碰,偶然翻開一個有點正事兒的折子,上麵已經被批過了,字跡筆鋒淩厲氣勢雄渾,毫無疑問應該是出自攝政王的手筆。
連甘霖這樣的傀儡也忌憚到這種地步,甘瓊英嗤笑一聲,司馬瑞也不過如此。
這種權傾朝野的權臣,應該是哪怕皇帝看似手握權柄,也絲毫無法撼動他的地位。
但司馬瑞這是直接把一切都包圓了,連碰都不敢讓甘霖碰一下,足可見他對手中所掌握的權柄,沒有任何的底氣和信心。
雜種就是雜種,小氣。
甘霖重新整理好又換了一件衣服出來,膳食也已經擺放得差不多了,甘霖看向甘瓊英,甘瓊英正把奏折扔在桌案上,麵上儘是不屑的笑意。
她轉過身對甘霖說“先吃飯,吃完飯阿姊有件天大的好事跟你說。”
甘霖覺得今天像做夢一樣,他和甘瓊英見麵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時辰,甘瓊英對他笑的頻率,卻能頂得上過去的好幾年。
他被甘瓊英拉著坐下一起用膳,甘瓊英不用布菜的小太監,自己坐在甘霖的旁邊,依照他的口味親自給他夾菜。
甘瓊英夾的菜,甘霖自然是全部都會吃下去,不遠處站著的李公公見狀,麵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人不吃飯真的不行,陛下總算是今天多進了一點飯食。
甘瓊英這一頓飯跟填鴨一樣,甘霖到底是個青壯年的大小夥子,甘瓊英沒來之前還以為他是毒入肺腑了,擔心得要死。
但是他之前哭的時候嚎那麼大聲,聽著實在不像一個中毒頗深的人。
所以就猜到他是因為心情抑鬱難解,才會被風寒糾纏良久,甘瓊英一來,他抑鬱消散,飯吃到一半人就又精神了好幾個度。
等到姐弟兩個吃完了飯,油乎乎的嘴唇用帕子一抹,婢女再次魚貫而入,把桌子利索地撤掉,甘瓊英又拿了一塊蘿卜糕給甘霖“吃個蘿卜糕溜溜縫吧?”
“吃不下去了阿姊,”甘霖說,“剛才就吃了好幾塊了。”
甘瓊英手一拐,將蘿卜糕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同時抬起頭對著門口站著的李公公使了個眼色。
等到把這一口糕點吃下去,甘瓊英慢條斯理地喝了點水,對著虛空喊道“影一何在?”
很快兩個人眼前一晃,一個一身漆黑的男子似乎是從房梁上飛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甘瓊英麵前“影一在此,公主有何差遣?”
甘瓊英對他說“讓兄弟幾個把四處守嚴實了,我要跟陛下說點重要的話,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過來偷聽懂不懂?”
“是!”影一說完之後,飛升而起,很快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甘瓊英這才看向甘霖,又一次帶著一些笑意打趣甘霖“怎麼樣?你送給我的這些影衛現在已經不認你了,剛才影一連看都沒多看你這個前主子一眼,你現在身邊一個能用的人都沒有,後不後悔啊?要不要我還你兩個?”
甘霖搖了搖頭,他把這些人撥到端容公主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們,端容公主是他們唯一的主人,他們必須要誓死守護端容公主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