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瓊英說“我也沒要喜吉的夫君幫我們啊,到時候如果牽連了他們,那我們豈不是踩著旁人的屍骨獲得自由?那樣活著怎麼會開心?”
“我是派影八探路,讓海東青在欽州的海域遨遊記路。”
“我手上還有一隻海東青,”甘瓊英對甘霖笑了笑,神色露出了一些狡黠,“這兩隻海東青是一對,將它們強行分開,現在那個母的沒有追上去,是因為有一窩小崽要出殼了,出殼之後海東青還會等待小崽徹底會飛。”
“算算時間,等到明年春天,繁衍的季節到了,它們兩個就算相隔千萬裡,也會飛到一起。”
“真正到時候會給我們引路的,助我們跨過欽州海域的,是這兩隻海東青。”
甘霖聞言眼中閃過驚歎,但是同時心中又有一些酸澀難言“阿姊……這些年真的苦了你。”
阿姊竟然悄悄地做了這麼多事,到現在才跟他攤牌揭秘。
甘瓊英拉過又要哭的甘霖,繼續跟他說幾條線路大致要怎麼迷惑人的辦法。
甘瓊英雖然不是什麼文武雙全的奇女子,但是她從一開始想跑,其實推演過特彆特彆多的辦法。
在沒有金手指的前提下,在這個車馬又慢的古代,其中看似最簡單,卻最容易迷惑人的就是多線並行。
而且甘瓊英手中有一張最漂亮的“免死金牌”——就是驪驊。
當然並不是驪驊手中的那些金錢,也不是甘瓊英多麼信任驪驊,要把自己和甘霖全部都托付給他,用兩個人的命去賭驪驊的人品夠不夠善良,會不會把兩個人出賣給金川。
甘瓊英的免死金牌——是驪驊臉上戴著的人皮麵具。
甘瓊英從看到驪驊真正麵目的那一天,就知道他臉上戴著的東西,是自己絕佳的保命利器。
她一直細心觀察,驪驊的臉可以說是毫無破綻,就昨晚上還檢驗過,接吻都不影響。
甘瓊英一直都隱忍不發,一直裝著完全不知道驪驊的真麵目,一直安靜地蟄伏和等待,就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揭穿驪驊臉上的麵具,才能夠順理成章將製作人皮麵具的方法拿到手。
過程是一定要和緩而溫柔的,如果需要的話甘瓊英甚至做足了心理建設,她可以跪地求驪驊教她。
甘瓊英絲毫不覺得羞恥,為了小命能屈能伸不丟人。而且她跪財神爺沒毛病,財神爺是真的給錢啊。
她從來都不想跟驪驊鬨僵,她希望驪驊也有一個好的結局。
希望劇情走到終結的時候,驪驊、她,還有甘霖,他們三個就算天各一方,身在不同的國度和不同陣營,也都能好好地活著。
不過現在拿人皮麵具的製作方法會變得更容易一些,因為甘瓊英和驪驊的關係,已經今時不同往日。
而隻要她和甘霖有了製作和佩戴人皮麵具的辦法,兩個人自然就可以隱姓埋名,閒雲野鶴自在生活。
等到劇情當中南召和金川合並,這本書的故事走到尾聲,過個十年八年,甘瓊英再和甘霖換一個身份換一種生活。
整個南召,甚至是周邊的國家,隻要甘霖想去的地方,他們哪裡不能去?
“有些事情我們也不用太著急,還需要做周密的布置,”甘瓊英手搭著甘霖的肩膀,拍了拍說,“我會慢慢把一切都告訴你。”
四條線三條是假一條是真,甘瓊英說“正所謂燈下黑,而且大隱隱於市。”
“我們要找一個比較熱鬨的地方,鄰水最好,氣候宜人適合養病還方便跑路。”
“你看這兩個小鎮如何?”甘瓊英指著地圖。
甘霖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沒有什麼意見地點頭,大抵是甘瓊英遊刃有餘的樣子,給了甘霖無限的底氣,他此刻看著地圖上的小標點,心中充滿了無限期待。
甘瓊英又問甘霖“你手上還有什麼可用的人嗎?”
甘霖動了動嘴唇,正要張口,門外李公公的聲音傳進來“陛下,駙馬帶到。”
姐弟兩個人話頭立刻戛然而止,甘瓊英捏住了自己的嘴,也作勢要去捏甘霖的。
示意甘霖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甘霖點頭,有一些疲累地坐在桌邊上,以拳抵唇,輕輕咳了幾聲。
地上還是一地的狼藉,甘瓊英給他敲後背緩解咳嗽,甘霖把輿圖卷起來,鄭重收好。
這才對著外麵說“傳。”
甘瓊英就站在甘霖的旁邊,在驪驊進門之前,低下頭湊近甘霖的耳邊說“你等會不要擺什麼帝王威儀,客氣一些,就當一家人親親熱熱地見麵。我那八十萬兩都是他給的,那一對海東青也是他找人想辦法給我弄到的,他人特彆好。”
甘霖點了點頭,甘瓊英又說“等下仔仔細細地看駙馬的臉,看過之後你就明白,為什麼我說我們隻要跑出去就沒有人能抓得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