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熱鬨非凡的宴席結束了。賓客們帶著滿足的笑容漸漸散去,整個大廳從喧囂逐漸恢複了平靜。
這時,唐嘯天看向陸風,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陸少俠,可否留步?老夫有幾句話想單獨與你聊聊。”
唐蕊見狀,心中一緊,她本想留下來,於是急忙說道“爹爹,我也想留下來。”唐嘯天微微皺眉,語氣不容置疑“蕊兒,你先回去,這是我和陸少俠之間的事。”唐蕊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父親嚴肅的眼神,隻好把話咽了回去。她擔憂地看了陸風一眼,眼神中滿是關切,然後才緩緩轉身離開。
待唐蕊離開後,大廳裡隻剩下陸風和唐嘯天兩人。唐嘯天靜靜地看著陸風,目光深邃,仿佛要將他看穿,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陸少俠,之前你救了蕊兒,老夫很是感激。但老夫看得出,你和蕊兒之間……似乎有著一些不尋常的情愫。”
陸風心中一驚,但臉上仍保持鎮定,說道“門主,您多慮了,我和唐小姐隻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
唐嘯天輕輕一笑,笑聲卻帶著一絲威嚴“陸少俠,老夫在江湖闖蕩多年,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老夫知道蕊兒這孩子招人喜歡,可你也知道她已有婚約在身,我希望你不要讓她陷入兩難之境。”
唐嘯天頓了頓,神色變得更加凝重,接著說道“你在群雄令上揚名天下,身懷前朝寶藏地圖,江湖人對你虎視眈眈。從你到了璧山境內,身後便跟了不少人,此時的唐門外也有不少眼睛在盯著你,你身在風波之中,自己的安危都難保證。你若真心為蕊兒好,就該離她遠些,莫要將她卷入這無儘的紛爭。”
“唐門雖感謝你的恩情,但也不會允許有人破壞蕊兒的幸福!”
陸風沉默了,他知道唐嘯天的話雖委婉,但意思已經很明確。
過了一會兒,他才低聲回應道“門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會做出傷害唐小姐的事。”
唐嘯天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接著說道“我唐門斷不是那種知恩圖報不圖報的人,你對蕊兒有救命之恩,唐門定不會虧待你。”說罷,他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物件。那物件呈圓筒狀,通體黝黑,上麵刻有細密的紋路,在燈光的映照下,隱隱泛出寒光,正是唐門赫赫有名的暗器暴雨梨花針。
唐嘯天將暴雨梨花針托在掌心,向陸風展示道“這是唐門暗器暴雨梨花針,其內部構造精巧絕倫,內藏機括,可以連續發射二十七枚梨花針。這些梨花針皆是由精鐵打造,針身纖細卻堅韌無比,而且每一枚都淬有唐門特製的劇毒,見血封喉。一旦發動,梨花針如暴雨般傾瀉而出,威力巨大,任他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也難以全身而退。在危難關頭,此物或許可救你一命。”
陸風靜靜地看著那暴雨梨花針,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他知道,這看似是一份饋贈,實則是唐嘯天的逐客令。唐嘯天這一番舉動,可謂是恩威並用,先是點明唐門知恩圖報,給了他一個人情,接著又暗示他如今的處境危險,希望他帶著這暗器離開,遠離唐門,遠離唐蕊。陸風心中暗自感歎“恩威並用,真是好手段。不愧是唐門之主。”
他抬起頭,看向唐嘯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卻還是伸手接過了暴雨梨花針,抱拳道“多謝門主恩賜,陸風定當銘記門主今日所言。”
隨後陸風鼓起勇氣說道“門主,我懇請您,讓我再見一下唐蕊。我與她相識一場,如今要離開,隻想和她道個彆,之後我便會離開,絕不多做停留,不知可否?”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眼中滿是期待。
唐嘯天眉頭緊皺,眼神變得更加威嚴,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不必了,唐蕊那裡我自會去說。你與她如今的情況,不宜再多見麵,多見一麵恐怕多生事端,對你對她都沒有好處。”
說完,唐嘯天便大聲喚來侍從,吩咐他們立刻去把陸風的行李打包好。侍從領命而去,動作迅速,不一會兒就將行李收拾妥當。
唐嘯天看向陸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樣子竟是要親自送陸風出唐家堡,不給陸風任何反駁的機會。
陸風心中滿是苦澀,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唐嘯天的決定,隻能默默地跟著侍從,一步一步朝著唐家堡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沉重無比。
此時,唐蕊那嬌俏的聲音如同一道利箭穿過寂靜的空氣傳來“陸風,等一下!”聲音中滿是焦急,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原來,她雖被父親要求離開,但牽掛著陸風的她並未走遠,隻是在附近的回廊處徘徊。
此刻,她看到爹爹喚人收拾陸風的行李,又要親自送陸風離開,滿心的擔憂瞬間爆發。
她急匆匆地朝著陸風的方向跑來,衣袂翩翩,發絲在奔跑中有些淩亂,卻絲毫不影響她眼中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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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蕊滿臉通紅,眼中燃燒著怒火,生氣地對唐嘯天說道“爹爹,你怎麼能這樣?陸風他不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至交好友。唐門一向以禮待人,如今你卻要趕他走,這是哪門子待客之道?”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胸脯起伏不定,目光中滿是對父親此舉的不滿和抗議。
唐嘯天被女兒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平日裡威嚴的麵容此刻竟麵露苦色,那威嚴的氣勢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腦子一轉,果斷地把鍋甩給陸風,說道“是陸少俠有要事在身,著急趕路呀。”一邊說著,一邊衝陸風使了使眼色,那眼神裡既有暗示,又有一絲無奈,似乎在說“你就配合一下吧,彆讓我難做。”
陸風接收到唐嘯天的眼神示意,心中輕歎一聲,他實在不願看到他們父女因為自己而起爭執。
於是,他看向唐蕊,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唐小姐,確實是我有要事在身,時間緊迫,不得不離開,所以沒來得及向你告彆,還望你不要怪罪。”
唐蕊卻隻是幽怨地看著他,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謊言。
她知道,陸風此舉定是有父親的逼迫,這些話語不過是言不由衷。
陸風被她看得有些心虛,眼神閃躲,不敢與她對視,隻得避開唐蕊那熾熱又哀怨的目光,接著說道。
“唐小姐,此去一彆,山高水長,恐怕再無相見的機會。你與長卿兄天作之合,你的喜酒我雖沒機會喝了,但我真心祝你和長卿兄琴瑟和鳴,白頭到老,一生順遂無憂。”
每一個字都說得艱難,像是有一把鈍刀在他的心口一下一下地割著,那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但他還是強忍著,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唐蕊隻覺得心頭像是被重重一擊,一陣劇痛襲來,那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拚命地想要忍住,可那眼中的淚花還是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受控製地掉落下來。
是啊,這一彆,相見難如登天,即便有再見之日,那時的她已然會是他人的妻子,與陸風之間便隔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哽咽著,聲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破碎的心中艱難擠出“陸風,我……我不奢求彆的,隻求你彆把我忘記。希望在這茫茫江湖之中,你能找到一個愛你懂你、不會讓你傷心的人。你……你一定要多多保重,不要讓自己受傷,哪怕……哪怕我們再也無法相見。”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近沙啞,那眼中的眷戀與不舍如同實質般纏繞在陸風身上,令人心碎。
陸風強忍著內心如潮水般的情感,最後一次深深地看向唐蕊。
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時間,將唐蕊此刻的容貌、神情,一絲不漏地烙印在自己的腦海深處,那眼中有不舍、有眷戀,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
他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可最終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轉身,動作略顯僵硬地跨上追風,猛地一拉韁繩,追風長嘶一聲,揚起四蹄,帶著陸風如離弦之箭般離開了唐家堡,馬蹄揚起的塵土在空氣中彌漫。
唐蕊站在原地,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的視線緊緊追隨著陸風離去的方向,直至那身影完全消失不見。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身體微微搖晃,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一旁的唐嘯天見狀,急忙伸手扶住她,眼中滿是心疼。他輕輕拍著唐蕊的後背,嘴裡不停地說道“蕊兒啊,彆哭啦。爹爹知道你難受,可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唐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一尊失了魂的雕像。然而,在這無聲的寂靜中,她卻不知不覺地發生著變化。她眼中的光芒在一點點黯淡下去,那曾經靈動而充滿活力的眼眸,如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暗的紗,隻剩下無儘的空洞與哀傷。
她的嘴唇微微泛白,輕抿著,似乎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可那止不住的淚水卻依然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如同她破碎的心。她的身體不再顫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揪心的僵硬,仿佛時間在她身上停滯,又仿佛她的靈魂正在從這具軀殼中抽離。
微風拂過,吹起她的發絲,卻帶不走她周身那濃濃的悲傷。
她就那樣站著,像是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沉浸在自己那無法言說的痛苦之中,而這份痛苦,正慢慢地改變著她,從內而外,讓她不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唐門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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