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掛。”
男人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粗重,像是在沙礫上狠狠摩擦過,落在她耳朵裡酥得她神經一麻。
陸梨歡揉揉像被電了一下的耳垂——“怎麼了?還是不舒服,要我過去帶你去醫院嗎?”
她說著就要起身,沈榆川卻急忙阻止,語氣慌亂。
——“等,等等,彆過來。”
陸梨歡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大半夜是想乾嘛?
——“不說話,也不讓我過去,你想乾嘛嘛?”她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點困倦,聽起來比白天軟上許多,像是在撒嬌。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總感覺這句話說完後,對麵的呼吸聲又急了一些,還溢出幾聲壓抑的悶哼,但聽起來又不像難受的痛呼?
想起他剛剛的聲音,於是她又開口——“你最近是不是熬夜太多了上火啊?聲音聽起來那麼奇怪,平常多喝點水吧,我明天給你帶點菊花過去,泡著喝點,下下火。”
聽著小姑娘單純認真的話語,沈榆川覺得自己正在乾的事有些齷齪更齷齪的他並不想停下。
還繼續哄著她說話——“好,我會儘量注意,彆上火的。”
“上火”兩個字被他刻意咬得重了些。
陸梨歡沒聽出來,見他沒什麼事便想掛了。
——“早點休息,我先掛了。”
——“等等,能不能,再叫我一聲魚魚?”他聲線不穩還帶著輕喘,哪怕再極力隱藏也被她聽出來不對勁了。
——“你大半夜是在家裡跑步嗎?”
陸梨歡壓根沒多想,或者說在她印象裡,沈榆川和魚魚一樣,純情又害羞,所以不會往澀澀的方向去想。
隻是很可惜,現在的沈榆川確實是在想著她乾些難以啟齒的壞事。
沈榆川聽見她這麼說愣了下,隨即輕笑了聲,啞著聲音又說了一次——“梨梨,喊我一聲。”
每一個字音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壓出來,帶著一種獨特的顫音,讓她心頭一顫。
叫就叫嘛,這人聲音這麼撩人算怎麼回事?
陸梨歡被他纏得沒有辦法,隻好順著他喊了聲——“魚魚。”
快感從頭皮順著密密麻麻地傳下來,沈榆川眯起狹長的眸子,半仰起頭時纖長的脖子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他喘了幾下後,呼吸才漸漸平複,轉頭看向已經被掛斷的通話,慶幸她沒聽見自己剛剛溢出口呻、吟聲。
那天過後,陸梨歡真的每天都給他泡了菊花茶帶過去,沈榆川也沒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喝完。
但喝了好幾天,她發現自己這菊花茶下火效果好像一般般?他聲音偶爾還是比往常粗啞不少。
陸梨歡想著自己做的那些食物挺溫補的啊?怎麼就給他吃上火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想著或許是菊花茶對他沒作用,於是換成了癍痧涼茶。
瓷白的碗裡盛著烏漆麻黑的涼茶,勺子攪動間仿佛能聞到那股特有的藥味和苦味,陸梨歡想起它的味道就小臉一皺。
涼茶的下火效果好,但味道確實有些難以接受,又苦又甘,每次喝完她都得含好幾片橙皮才能勉強去苦。
沈榆川看著眼前的涼茶在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不是沒想過告訴梨梨他沒上火,隻是又病態地貪戀她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