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以後你要是不想要魚魚了,可以給我打電話嗎?我來接他,我會好好養他的。”
奶奶說,魚魚也有自己的家人,他們不能隨便不顧人家的意願,強迫把魚魚帶走。
可是魚魚的家人對他不好啊?她會對魚魚好,所以能不能讓她來養魚魚?
她睜著烏黑透亮的眼睛,期待看著眼前的男人,希望他能答應。
被乖巧可愛的小姑娘這麼軟綿綿盯著,男人卻沒有鬆動,反而嘲笑她的天真。
要是他真把人讓她帶走了,那他拿什麼和許蓮交待?
但他也是怕了這固執小姑娘了,敷衍擺擺手“嗯,知道了。”
陸梨歡將這話視為答應意思,沮喪的心情好了些。
低頭打開挎著的草莓包包,掏出紙筆,認認真真將自己的家庭地址還有聯係方式寫下。
“那就說好嘍,你記得把我的電話也給魚魚,讓他有空給我打電話哦。”她把小卡片遞過去,不放心地囑咐道。
“行行行,小丫頭片子事這麼多,趕緊走。”男人接過卡片,又開始趕她。
陸梨歡抓著包包帶子,猶豫不決地踮腳望了望後麵,最終在奶奶的催促下離開……
而那張寫著她聯係方式的卡片,男人嗤笑一聲後將它丟入了路邊一個小水坑中。
紙張被浸泡著,字跡暈開,和泥漿融為一體。
昏暗的屋子裡,被麻繩束縛住的少年不斷掙紮,膠帶封住嘴巴,他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唔唔”聲,眼裡的絕望越來越深。
他清楚地聽見她說要走了,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了。
看不到了……
身影單薄的少年倒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幾滴清淚順著眼角往下滑落,他屈起身子,妄圖將自己縮得更緊一些。
喉嚨裡發出一聲聲悲慟的嗚咽聲,整個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梨梨、、梨梨。”
沈清源和陸梨歡聽了半天,勉強捕捉到一兩個清晰的字音。
他隻是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顫抖的語氣聽得陸梨歡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沈清源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讓她按耐住。
陸梨歡怕自己嗚咽出聲,抬手捂住嘴巴強忍著心疼繼續和沈清源觀察。
四周景色天旋地轉,飛快倒退,等沈榆川能看清眼前畫麵時,才發現自己此時身處滿是賓客的禮堂。
陽光透過精致的彩繪玻璃窗,灑在寬敞而莊重的婚禮禮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