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是……《戰至終章》。
青岡一進門,就驚奇得張大了下巴。《戰至終章》中的遊戲地圖,竟然被白介原比例複刻到了這裡,鋪滿整個房間。山脈,河流,防禦塔,乃至於各種中立野怪,比如先鋒大龍什麼的,竟然也都被他製作成了一個個模型,張牙舞爪,屹立於其上。
哇……這……
青岡大為讚歎地行走於其中,不住地欣賞著這平時極為熟悉,但從來沒有好好觀摩過的風景。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張遊戲地圖裡麵少了一些東西。
對,就是如此逼真,就連基地水晶上空一直盤旋著的那隻鳥兒都原樣複刻了的遊戲地圖,卻少了一樣東西,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戰鬥當中的遊戲角色。
想到這裡,青岡向上路走去,當他走到第一座防禦塔位置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不由地讓他輕笑出聲。
角色啊,還是有的,不過整張地圖,好像就隻有一個,
那便是半人馬座。
青岡突然想起來,白介好像也是個半人馬座的狂熱玩家啊。從第一天碰到他的時候,到這兩天看他玩遊戲,他好像也是一直拿的半人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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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截猛地抬手,刹那間,半空中仿佛被撕裂出一道金色的創口,一張亮金色的大網霍然舒展,如同天河倒灌,無數“雨滴”紛揚而下。
但那卻不是尋常的雨水,而是如繁星隕落般密集的火點,它們拖著絢爛的長尾,恰似無垠的火流星群,洶湧著直撲紫榕而去。
但不知道是紫榕身形過於矯健,還是許截心裡尚存幾分猶豫,那火點數量雖鋪天蓋地,卻顯得有幾分滯澀與拙笨。它們追隨著紫榕的身影直直墜下數十米,卻被紫榕輕盈如羽的步伐一一避開。
“你這是在袒護她嗎?”顧形看穿,惡狠狠地威脅許截道,“她可是叛徒,叛徒就必須有叛徒的下場。”
“但她也是同伴!”
“曾是!”顧形反唇相譏。
許截咬了咬牙,齒間似有金屬碰撞的冷音,手上動作不停,拈花般輕撚,那張亮金色的大網立馬就如同柔軟的絲綢,緩緩被揉成一團。那些散逸的火點亦如歸巢的倦鳥,迅速聚攏,最終凝結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那火球熊熊燃燒,仿若一顆新生的小型太陽,熾熱的光芒將這小巷映照得一片通明。
紫榕瞳孔急劇驟縮,在這逼仄的小巷裡,麵對這顆直徑足足有數米的火球,橫亙在麵前,如同一座小山丘,根本無處躲避。
那沒有辦法,隻能正麵對抗了。
似乎是一聲猛獸的咆哮,那顆火球伴隨著尖哮朝著紫榕的方向撲來。紫榕稍微穩住身形,然後口中念念有詞,雙掌緩慢而又有力地向前輕推……
那顆巨大火球突然恍若撞上了無形的屏障,前進的速度瞬間凝滯,像是被時間的蛛絲纏繞。
見進攻沒有效果,許截順勢想要放下手臂,消散掉這顆火球。但就在這時,顧形突然蠻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強迫他繼續維持住了火球的威焰。
許截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下意識地望向一旁的顧形。
顧形冷笑一聲,強行摁住許截的同時,另一隻手在空中肆意舞動,似乎是無端地在空氣中跳了一個舞,一個來自於冬日精靈的安眠之舞。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許截發射出去那熊熊燃燒的火球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火焰的紅芒被冰寒的白芒吞噬,隻短短數秒,它便從一團熾熱的毀滅之球化作了一大塊冰坨,晶瑩剔透,卻又透著森寒的殺意。
火焰不過是細碎固體的紅熱狀態,亦或者是氣體的燃燒,無論是何種,其都更接近於一種純粹的能量。但冰可不一樣,冰是固體,是水,雖然殺傷力可能比不過火焰,但質量可遠遠比火焰要大多了。
隨著火焰變成冰塊,質量陡增,動能也彭然而起。紫榕猝不及防,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泰山壓頂般襲來,她的體力仿若被瞬間抽空的湖泊,急劇下降。
她本來就是為了抵擋火球來的,一開始並沒有使用多大的力量,而這一番變化之下,她趕緊調整自己的身形,以求穩住核心,更好地支撐住自己。但顯然冰球的動能比她想象要來得更大,在接連著後退幾步之後,終是腳下一軟,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精致而且複雜的光印不知從何處襲來,徑直撞上了那一大塊冰坨,隨即像是被對方吞噬掉一般,直接融合進冰塊裡麵。
乍一看之下,冰塊好像沒有絲毫變化,仍舊是直挺挺地飛向紫榕。但就在一個呼吸之後,它竟然在半空中猛然消融,解體。到最後抵達紫榕跟前之時,它已然完全化作一攤冷水,除了沾濕了些紫榕的臉頰之外,沒有絲毫作用。
【易損詛咒】!
眾人循著詭計望去,發現始作俑者竟然就是一直藏在一邊,不顯山不露水的君怠柱。突然吸引來這麼多人的目光,君怠柱竟然有些像是未出閣的小女子一般,有些扭捏地笑了起來。
“他,他是誰?”顧形冷著臉問道。
許截還在發著愣,聽顧形這樣一問,他反倒是毫不客氣地譏諷起來。“你問我?你不是號稱人世的事情你無所不知嗎,還不清楚區區一個孩子的背景?”
“有點眼熟,”顧形沉吟道,“但確實想不起來。”
君怠柱感覺腳下有些異動,他不敢多想,趕緊再次甩出一個光印。這個光印跟之前直來直去的詛咒不一樣,它從君怠柱的手指尖上被甩出,然後便直挺挺地懸在了他麵前,一個碩大的圓圈恍惚著,似乎是一道大門。君怠柱大步一跨,跳入這個光印當中,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巷子另一頭,靠近紫榕的地方。
而就在他離開的同時,原本站著的地方竟然突然長出來一朵巨大的食人花,紫莖綠葉,尖牙如同鋼刀般堅硬,堅硬的水泥路麵被頂破,款款而出,幸得君怠柱跑得快,食人花咬了個空。
“君怠柱?你……你怎麼在這裡?”
紫榕此時已然接近脫力,就連站,都站不大穩了。
“我?我……我來保護你啊,紫榕姐姐。”君怠柱皮著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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