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牙,彆說這些神神叨叨的,聽不懂,你跟我實話實說……有信心找出凶手嗎,在警方之前?”項之允縮了縮脖子,一邊哈著氣暖手。
“當然有啊,今天早上進展不是挺順利的嗎?”藏牙不緊不慢地又吸了口煙。
“順利?”項之允差點沒讓這句話給噎住,“你就是莫名其妙地過去,然後問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還沒問出什麼來,這怎麼就叫順利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能問出什麼來,”藏牙冷哼一聲,“說什麼不重要,但她說了很重要。”
“什麼意思?你給我好好講講,彆打啞謎了。”
項之允還是沒明白藏牙的意思。今天一整天他都是這樣神神叨叨的,自己完全猜不透他想要做點什麼。
“簡單來講,現在我已經有八成的把握,這個菊乃就是凶手……之一,最起碼也是個共犯。”
“怎麼說?”
“她說她之前跟佑安是情侶,後來分手了……這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個月前,他們又複合了,並且頻繁地交往聯係。”
“然後呢?”
“留意時間,你給了佑安一大筆錢,是什麼時候?”
項之允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對哦,就是大概三個月之前,”項之允再一沉思,“你是說,這個菊乃,就是奔著佑安突然多出來的錢去的?”
“不敢保證,但概率極大,”藏牙一點頭,“然後我們說回通話記錄。假如,我是說假如,有個姑娘很喜歡你,對你一直死纏爛打,然後你想要找個機會跟她攤牌,說你們已經不可能了,勸她放棄,你約了她……比如說下午六點,但是六點了,她還是不見人影,這個時候你會做什麼?”
“……我,我會著急啊。”
“著急完了之後呢?”
“給她打電話……”項之允下意識地回答道,這在他看來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了呀,約了人沒見到,那肯定得打電話問問情況呀。
“電話不接呢?”
“……我可能會上門去找她。”
“那就對了,”藏牙拍手,“我們必須站在她的角度上去看,是她打電話給佑安,約佑安出來見麵,迫切的一方是她,所以如果她真的沒有見到佑安,那麼正常人第一反應起碼是再打一個電話過去,問問到哪了,聯係不上人,如果有條件的話,甚至就會像你說的那樣,找上門去,看看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
“可是她並沒有。”項之允一尋思,的確,菊乃約了人,但對方沒有出現,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逛街看電影去了,這根本不符合正常人的反應。
“你的意思是……”
“要麼,她在說謊,其實當天她已經見到了佑安,要麼,她根本就知道佑安不會來。”
“但,她說她有電影票票根,那場電影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多,而根據屍檢報告,佑安在八點多的時候已經死了。”
商場內部的電影院,買了票之後工作人員會給你一張很大的電影票,等到觀眾進場之後,會撕下其中一部分,而留下一部分,就叫票根。如果僅僅是票根還不能說明什麼,更重要的是那個紅章。電影院會在電影完場之後,給所有觀眾的票根上印上一個大紅色的印章,作為電影的一種紀念存在。有這個東西的話,那說明他們真的有看完整場電影,時間上是不大來得及的。
“那他們就是先殺了人再去看的電影唄。作為【龍裔】,尤其是【劇毒與水流之王】涅柔斯一係的【龍裔】,弄出點冰來,延緩屍體腐敗的速度,乾擾法醫檢測,這再正常不過了。”
藏牙說得有道理,項之允隻能點點頭。
“還有,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藏牙繼續解釋道,“今天早上我們進門的時候,門背後有兩雙鞋,一雙是高跟鞋,一雙是男用運動鞋,上麵,都沾染上了一些新的泥跡。按道理來說,城市裡邊是很難找到這種泥跡的,但恰巧,f市是個山城,隻要一出城,城外的山地裡很容易找到……”
“我明白了,”項之允頗為得意,“佑安死的那天,腳上也有這種泥跡!”
“額……並沒有,”藏牙無奈地搖搖頭,“你看線索真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他穿了一雙白鞋子,這雙鞋子乾淨得就像是新的一樣。”
“那你……”
項之允感覺自己被戲耍了。
“菊乃說她和男友曲森逛街看電影去了,商場裡哪裡來的泥跡?”藏牙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而且還有,佑安的鞋子很乾淨,那麼有可能他洗了鞋子,有可能換了新鞋子,那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那也就是說,之前他鞋子上無論沾染了些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還是說他鞋子上有泥跡,那你剛剛反駁我乾什麼?”
“我說的是推測,而他的鞋子很乾淨,這是事實……猜線索都猜不對,這你能怪誰?”
項之允感覺腦袋都疼。
“好的好的,我輸了,”他趕緊終止了這個話題,“那接下來,我們要乾什麼?”
“要完善鏈條,”藏牙說道,“據我猜測,當天就是菊乃把佑安給約了出來,然後起了爭執,很有可能是為了錢,爭執不過,便夥同曲森將其殺死,再將其屍體送回家中,這樣就很好地解釋了你的小弟五業,為什麼一進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隻是上了個廁所出來屍體便出現了,隻有說其實他家裡根本就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他是被人送回去的。”
“鏈條上缺失的一環,那就是他到底是怎麼被送回去的。”
藏牙露出一個讚許的神色。
“可以啊,一整天了,你終於說了句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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