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霍儘淵宿在了蕭晚晴的臨華殿。
見到他來,臨華殿上下都喜出望外。
蕭晚晴命人布置了一桌的好菜,還特地上了一壺酒,蕭晚晴陪著霍儘淵小酌。
蕭晚晴舉杯,向霍儘淵敬酒“晚兒恭賀表兄凱旋!表兄可知道,晚兒有多擔心你……”
幾杯下肚,蕭晚晴慣來溫婉的臉上,也染起了緋色,平添了異樣的嫵媚風情。
霍儘淵頷首,將酒杯裡的酒一口飲儘。
酒至酣處,蕭晚晴扶著桌子站起來,身子卻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跌倒,霍儘淵忙伸手去扶她。
蕭晚晴便順勢跌在霍儘淵的懷裡。
四目相對,蕭晚晴的眼神迷離,染有幾分醉意“表兄,你為什麼連那個官奴都願意寵幸,卻不願給晚兒一個子嗣呢?”
霍儘淵無言以對,他沉聲道“晚兒,你醉了。”
蕭晚晴卻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嬌嗔道“表兄,晚兒沒醉,晚兒很清醒。晚兒知道,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你對晚兒隻有兄妹之情。”
“可是,你答應過晚兒,要給晚兒一個孩子的……”
此前,霍儘淵確實是這麼想的,他想讓紀雲舒生一個孩子,再將孩子養在蕭晚晴的名下。
隻是,這一趟出去,他忽然發現,他再無法將紀雲舒隻當做一個婢女,一個工具。
更何況,她還救過他的命。
可是,他答應了蕭晚晴,要給她一個孩子的。
蕭晚晴的身子說話間便貼了上來,霍儘淵腦袋嗡的一下,他閉了閉眼,歎出一口氣,還是將蕭晚晴的手從他的脖子上強行拉了下來。
蕭晚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迷離的眼神中浮起水霧。
霍儘淵不敢去看她,隻道“晚兒,你醉了,西郊大營還有事,你早點休息!”
說著,將她放在榻上,便逃也似的走出了臨華殿。
霍儘淵突然離開,琉璃心想不好,忙跑進內殿,見蕭晚晴伏在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琉璃慌忙道“王妃這是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王爺怎麼突然走了?”
蕭晚晴哭了一會兒,見琉璃進來,她冷靜地從衾被上抬起頭,理了理發髻和衣衫,淚痕未乾,嘴角上挑,鎮定道
“沒什麼,本妃和王爺聊起鎮國公府的往事,傷心罷了。王爺還有事,就先走了。”
霍儘淵在西苑的湖邊晃蕩了幾圈,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夜晚這樣從臨華殿離開,會讓蕭晚晴難做,流言明早就傳遍燕王府,不如假戲真做。
於是便叫上燒雲,連夜騎馬去了西郊大營。
霍儘淵在西郊大營一連待了好幾天,他不在,加上王妃染了風寒,免了大家的請安,燕王府便清靜了幾日。
這天下午,青鳶去內務處給雲裳領了新發下來的衣裳。
正走在路上,遠遠看到一個叫春紅的小丫鬟,從後花園東角走過來。
青鳶心裡納罕咦,那邊不是雲光殿的方向麼?
她去雲光殿做什麼?
青鳶好奇,便叫住了她“春紅,等一下!”
春紅見是青鳶,眼裡閃過一抹慌張,但她很快鎮定下來,笑著向青鳶招手。
“青鳶姐姐這是打哪裡來?”春紅笑問道。
青鳶答“我剛去內務處,給雲裳姑娘取了裁製的新衣。你呢?”
春紅方才已在心中編好了托辭,便道“雲光殿的連翹問我要繡樣,我今兒方得了空,剛給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