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轉身離開之前,對青衫男子道“主君,還有一個消息。”
青衫男子略一挑眉,心腹立刻稟報道“在水月庵綁架紀姑娘的人,是三夫人。”
青衫男子表情一滯,沈氏是受何人授意,為何人奔走,不言而喻。
青衫男子的食指和拇指輕撚著,眉頭微蹙。
心腹看著自己的主君,他自幼早慧,但也是個明朗天真的孩童,誰知一夕之間,家中發生的一係列巨變,令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
如今的他,人前一副模樣,人後一副模樣。
人前是稚童之狀,人後卻城府在胸,老謀深算,一切都謀定而後動。
所有的事情都在主君的謀劃之中,意料之內,他很少看到主君這副模樣。
大抵一旦觸及家人,那便是他心地最柔軟的地方。
他心中歎息,主君此生是否還有機會做回真正的自己?
自打上次沈氏離開王府,蕭晚晴便日日如坐針氈。
她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但這樣的事情,一旦開始,便沒有回頭路了。
沈氏前些日子派人傳消息來,說已經得手。
誰知,第二日又派人來說,人被擄走了。
來報信的人隻說人是被一群黑衣人給帶走了,彆的更詳細的內容,卻是問不出來。
蕭晚晴急得有些坐不住,又不能大剌剌去見沈氏,隻能耐著性子等消息。
要說蕭晚晴心裡不怨沈氏,也是不可能的。
她明明自己信誓旦旦說一切包在她的身上,便又動作不利索,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隱患。
如果待霍儘淵回來,查出來是沈氏派人動的手,那自然能順藤摸瓜查到自己身上來。
一想到這裡,蕭晚晴就十分焦躁。
這段時日,因著太子經常不在東宮,孟紫鈺心情不大好。
孟紫涵在回孟府探親時,偶然得知了這個消息。
這日,孟紫涵向蕭晚晴請示之後,便打點了許多東西,大包小包地帶去了東宮。
東宮的守衛知道,孟紫涵是側妃的胞妹,又是燕王府的庶妃,見到下人來稟報,便讓她從側門進了後院。
孟紫鈺的婢女將孟紫涵引進殿內,見到孟紫涵來,孟紫鈺隻是冷哼一聲“你來做什麼?”
孟紫涵卻是親昵地迎上去“三姐,阿涵聽母親說,你最近身子不大好,就想著來看看你。”
說著,便讓婢女將箱籠抬了進來,打開一看,皆是最近金都最流行的胭脂水粉、頭麵首飾,還有幾身時新的衣裳。
這些玩意兒倒是頗得孟紫鈺的心,她麵上的表情鬆了鬆,但一想到她這個庶妹向來與自己疏離,便道
“你這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孟紫涵卻是將一套胭脂盒遞到她的手上,賠笑道
“三姐哪裡的話,我們本就是同胞姐妹,雖往日在府中是阿涵不懂事,常常惹三姐不高興。”
“但自打出了嫁,才知道後宅女人生活不易,還是需要娘家兄弟姊妹多多幫襯。”
“更何況,三姐如今是太子表哥的寵妃,多少人巴巴地想要與三姐交好,排隊都輪不上呢!”
孟紫涵的這番話,叫孟紫鈺十分受用,想來她在那個冷麵閻王手底下討生活,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這麼想著,孟紫鈺這一向陰鬱的心情便好了起來。
“算你是個懂事的,你是自家姐妹,隻要你乖順,本妃自然會多多照拂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