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儘淵的手頓了頓,他雙眼幾乎要沁出血來。
紀雲舒冷笑一聲“殿下不說,那妾來說。”
“殿下對自己心中真正心悅之人,斷然不會這樣!”
“殿下這樣對妾,是因為妾什麼都不是。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沒有尊嚴。”
“妾若令殿下高興了,那殿下就溫柔應承一二。若妾惹怒了殿下,殿下把妾扔出去殺了,也絕不會心軟!”
紀雲舒一口氣說完,如荔枝般被剝出的雪肌泛著緋色,身子也輕輕顫抖著。
她這般激怒霍儘淵,已經不知道是因為需要阻止霍儘淵,還是因為沈念之的到來。
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沈念之的到來,讓紀雲舒意識到,她才是霍儘淵睡夢中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自己不過是他床榻上的一個玩意兒,一個泄憤的工具。
因為自己曾是太子的未婚妻。
霍儘淵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不是這樣的,可是在行為上,他此前確實不曾有多麼顧及紀雲舒的感受。
見霍儘淵的動作停下來,紀雲舒心中冷笑,卻也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她不想聽到他對自己訴說衷情。
她隻想讓他知道,在他心底,她隻不過是一個暫時取悅了他的替代品罷了。
這樣,一朝暴露,或許還能有機會爭取一線生機?
這時,霍儘淵伸手捏住她的下頜,帶著薄繭的手在她的臉上來回摩挲著。
霍儘淵咬著牙,眸光中迸發出幽冥色的火焰“你我之間是交易,那你和霍千瀾之間是什麼?”
說著,他便帶著怒火地啃咬著紀雲舒的脖頸。
繼而蜿蜒而下,肆意地在她的玉峰之間,不停攀索。
動作之中帶著不可阻擋的威勢,竟比之前更勝。
熱火以燎原之勢,滾燙至每一片雪肌,眼看就要抵達關隘。
紀雲舒抵抗不住,便索性放棄頑抗,冷聲道“心裡裝著彆人的女人,殿下也要嗎?”
霍儘淵身子一僵。
他似乎沒聽明白,眼裡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但很快,他意會到紀雲舒說了什麼。
他整個身子都冷下來,臉上陰雲密布,如同陷入一場黑色風暴之中。
他捏住紀雲舒細長的脖頸,血色迅速在紀雲舒的臉龐、脖頸和胸前聚攏。
她的臉漲得有些紅,眸中也氤氳了一團水氣,目光卻仍是倔強和堅冷的。
“你再說一遍……”霍儘淵的嗓音低沉沙啞,其中夾雜著類似某種動物的嘶鳴。
紀雲舒仰著脖子,又重複了一遍。
霍儘淵氣瘋了,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又加大了幾分。
紀雲舒隻覺得已經呼不過氣來,她雙手掰著霍儘淵的手,可是哪裡能撼動那雙鐵掌半分?
她的眼尾已經染上緋紅,眸中也閃爍著盈盈水光,臉頰更是漲得通紅。
紀雲舒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做任何的掙紮。
就在紀雲舒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死在霍儘淵手裡時,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緊接著,逐風急促的聲音響起“王爺,有急事相報!”
逐風知道王爺才剛接回紀主子,他本意實在是不願打擾。
剛才王爺一路上往回趕,策馬的速度都比平日快了很多倍。
但是如今朝堂局勢,風雲變幻,他隻能硬著頭皮敲門。
霍儘淵停下手上的動作,眉眼裡俱是冰刀雪劍,但終是鬆開了手。
他將紀雲舒丟在了榻上,周身氣場冷得厲害,喉嚨一滾,道
“想死?沒那麼容易!本王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著,他便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打開,逐風忙上前來,低聲稟報著軍情。
霍儘淵聽了,皺了皺眉,他得馬上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