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宮的日子過得很快,唯有蕭晚晴夜夜難寐。
林氏告訴她,她已經去求過霍儘淵了。
但是太子殿下執意將阿郎放在青雲殿撫養,規勸她日後安生過日子,好好悔改。
說不定哪一天太子心回路轉,阿郎還是能回到她身邊的。
蕭晚晴心中更加憤恨,她不敢置信,她加上蕭氏一族,竟然都比不上紀氏在他心中的分量。
這個發現令她感到害怕。
也讓她愈加的恨。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將阿郎奪回來。
就在此時,金都傳來一個消息。
這日,琉璃從外麵進來,蕭晚晴正在歇中覺。
自從阿郎被帶走後,她幾乎每天晚上都無法入睡,唯有晌午的時候能夠歇一會兒。
琉璃對王嬤嬤招了招手,王嬤嬤見狀,放下了手裡的活計,隨她走到了殿外。
“你這丫頭,鬼鬼祟祟做什麼?!”王嬤嬤道。
“嬤嬤,不好了,尚府傳來消息,夫人她……夫人她……”琉璃搓著手,支支吾吾道。
“夫人她怎麼了?快說呀!你要急死我呀!”王嬤嬤蹙眉。
“夫人她……被尚家送去尼姑庵了!”琉璃標內殿看了看,壓低聲音道。
“什麼?!”王嬤嬤也大驚失色,她緊緊攥住琉璃的手。
“哎喲,嬤嬤快放手!”琉璃吃痛出聲,等到王嬤嬤醒神放手時,她的手被攥出了幾道紅痕。
“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呀!”王嬤嬤麵色焦急。
“聽尚府的人說,尚大人說,是老太太身子不大好,夫人發了孝心,要到水仙庵為老太太吃齋念佛,抄寫佛經……”
琉璃知道,這不過是對外的說辭罷了。
尚大人前陣子將沈氏身邊的心腹都打死的打死,遣散的遣散。
說是祈福,不如說是幽禁。
“啪”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傳來。
琉璃和王嬤嬤被嚇一跳,兩人猛然回頭,卻見蕭晚晴正披散長發,愣愣地站在門口,眼神空洞地看著他們。
她赤著腳,連鞋也未穿,身旁的一人多高的青瓷瓶碎了一地。
“娘娘,你的腳……”琉璃驚呼出聲。
王嬤嬤這才發現,蕭晚晴的腳踩在碎瓷片上,腳底和腳背都有血滲出。
琉璃忙回內殿去取了帕子和軟底繡鞋,王嬤嬤則扶著蕭晚晴坐下。
琉璃用帕子給蕭晚晴擦拭著腳,給她在受傷處上了外傷藥,又仔細包紮以後,才為她穿上了軟底的繡鞋。
蕭晚晴眼神空洞,剛才她並未睡熟,琉璃和王嬤嬤的對話,她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朵裡。
尚府將沈氏送到水仙庵……蕭晚晴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發悶。
不行,她必須快點想想辦法。
蕭晚晴將琉璃喚過來,附耳對她說了幾句。
琉璃臉色一變,她詫然出聲“娘娘,這……”
“按本宮說的去做。”蕭晚晴聲音冰冷,還帶著一絲顫抖。
這是蕭晚晴籌謀已久的反擊,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琉璃見蕭晚晴態度堅決,她咬咬牙,略一蹲身,便領命去了。
到了行宮以後,成帝心情大好,這日,他在碧清宮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