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儘淵和紀雲舒坐上了返回金都城的馬車。
看著紀雲舒沉鬱的神色,霍儘淵伸手攬住了她。
霍儘淵心中對紀雲舒十分愧疚,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這樣靜靜地攬著她,輕輕地握住她的手。
連日來一直在趕路,這日下起大雨,霍儘淵對燒雲道“馬上就要到金都城了,今晚宿在驛站,明日進城。”
驛站的官員得知前來投宿的是太子殿下,和側妃紀氏,當然使出了渾身解數。
不僅收拾出了最好的房間,安排了熱水,還在兩人洗漱之後,將一桌可口的菜肴送到了房間內。
晚膳後,紀雲舒因為連日趕路,實在疲累,便先歇下了。
燒雲則是將幽刃門調查到的最新的消息稟報給了霍儘淵。
“殿下,鷹隼已經查明,給紀墉紀太傅投毒的,是……”燒雲話說到一半,便支支吾吾起來。
“說!”霍儘淵此時沒有一點耐性。
“是……張武!”燒雲臉色十分難看。
“啪!”
這個消息如驚雷般在霍儘淵耳邊炸響。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茶杯滑落,重重地摔在地上,瞬間碎成無數片。
霍儘淵卻渾然不覺,他的思緒早已被這個消息抽空,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茶杯的碎片散落在他腳邊,無法再拚湊完整。
霍儘淵忽然猛地抓住對麵燒雲的衣襟,他身材高大,幾乎要將燒雲整個拎起來。
他的眼神充滿了急切和質疑,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他問道““不可能……鷹隼是不是弄錯了?””
燒雲此刻卻是神情堅定,他毫不退縮地看著霍儘淵,肯定地回答道“千真萬確!”
事已至此,燒雲隻好和盤托出,將鷹隼傳來的消息如實稟報道
“張武是……是先帝安插在殿下身邊的人,張武是天燈局掌燈張一鳴的嫡傳弟子。”
霍儘淵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他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支撐,緩緩跌坐在凳子上。
他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整個房間裡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霍儘淵的沉默震耳欲聾。
燒雲默默地看著男人,眼中湧起的俱是憤怒與心疼。
張武是霍儘淵在北境戰場上救下來的“遺孤”,從七歲開始就被霍儘淵收養。
這麼多年以來,霍儘淵待他,可謂至誠,視他為心腹。
他知道,這個消息對於太子殿下來說,無疑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切都變得靜止而沉重。
霍儘淵呆呆地坐著,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魂魄。
燒雲雙手將一個木匣遞呈,眼中閃過一抹哀色“殿下,張武他……逃逸了……”
霍儘淵接過木匣,打開,隻見精致的木匣中,靜靜地躺著一枚令牌。
這枚令牌的一麵鐫刻威武的玄武虎圖騰,其刻工細膩,線條流暢,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
圖騰中的玄武虎威風凜凜,展現出一種莊重和威嚴。
這是玄武軍的標誌。
令牌上,“張武”兩個字被精心刻製,字體蒼勁有力。
這枚令牌是張武的玄武軍銘牌,按照玄武軍的規矩,令牌在人在,令牌無則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