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舒站在臨華殿的殿門外。
她對臨華殿,不可謂不熟。作為側妃的她,時常到臨華殿來請安。
隻是,自打她早產之後,坐月子,而後回廊州,她已經許久沒有到這臨華殿了。
當她再一次站在臨華殿的門口時,她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臨華殿作為太子妃的寢殿,是這東宮後院,位置最好、殿宇最氣派瑰麗的所在。
這座宮殿如今大門緊閉,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冷清。
一道朱紅daned,仿佛將過去的熱鬨與煙火氣都封閉在了裡麵。
四下無人,寂靜無聲,隻有偶爾的風聲吹過,掀起簷角的風鈴,發出清脆而又孤寂的聲音。
門口的侍衛筆直地站立著,他們手持長矛,神情嚴肅,幾道拉長的身影,更是給這座冷清的宮殿增添了一絲冷寂。
見到紀雲舒來,侍衛們忙將大門打開,讓紀雲舒與青鳶一同走了進去。
青鳶一邊走,眼中也露出了驚異之色,殿內的庭院裡,落葉和雜草隨處可見。
青鳶不由得將紀雲舒的手抓緊了一些,她緊張地低聲道
“娘娘,太子殿下不是說,讓你不必理會,你為何還是要來?”
紀雲舒淡淡道“總是該做些了斷的。”
說完,她將自己的手從青鳶的攙扶中掙脫出來,對青鳶道“你待在外麵,我去會會她。”
青鳶雖然知道,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危險,但她仍舊有些擔憂。
見她如此,紀雲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
說著,她便提著裙擺走上了台階。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後,隨後又嘎吱一聲輕輕闔上,青鳶蹙眉看著紀雲舒走進了內殿。
青鳶憂心忡忡地望著主子的身影消失在殿宇門口,心中充滿了不安。
她不由自主地向前邁了幾步,靠近殿宇,側身而立,將耳朵貼近牆壁,試圖捕捉裡麵的聲音。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慮和擔憂,眉頭微微皺起,心裡在默默祈禱著主子平安無事。
不知道為何,今天從一大早聽到主子要來臨華殿的消息開始,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青鳶秀氣的十根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攪成了一個團。
周圍的氣氛顯得凝重而壓抑,天空也暗沉得厲害,明明是大上午,天色卻暗得像傍晚,空氣也沉悶無比。
青鳶專注地傾聽著,不放過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響,殿內任何一個動靜都牽動著她的神經。
然而,殿宇內一片寂靜,沒有傳出任何異樣的聲音。
青鳶的心中愈發忐忑,她不知道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主子是否麵臨著危險。
她在寂靜中等待著,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紀雲舒走入空無一人的寢殿。
蕭晚晴是國公府嫡女,國公府雖然沉寂多年,但是國公府的規矩和禮數卻是十分好的。
蕭晚晴禦下寬和,規矩卻極嚴格。
臨華殿往日都二十幾名仆婢在內殿伺候,卻常常一絲雜音也無。
但今日臨華殿的寂靜與往常明顯不同。
紀雲舒繼續向內走著,忽然,便看到蕭晚晴正端正地在花廳上首坐著。